“你要是缺錢我可以幫你去借,你也不用謝我,畢竟還是個小姑娘,用錢的地方多。”黎夏夏原本心情還挺沉重的,但是一聽到雲遊非常正經的這一套說辭,就抑製不住的想笑。
雖然非常感謝雲遊師傅的傾囊相助,但是現在的社會物價很高,不像以前那樣一個月三十塊錢可以過日子;少女想了想,不必要去和他解釋這些,反倒是說了好似瞧不起他一樣。
索性黎夏夏就推辭了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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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村莊、樹林、明靜的池塘,幽藍和黑暗的完美契合。
青丘村近三個月難得的沒有暴雨的夜。
黎夏夏給父親喂了藥之後便早早入睡了,她明天要早起去叔叔家借錢,學費再怎麼艱難也要湊出來,她要從村子裏走出去,就隻有上學這一條路最好走。
好在今晚沒下雨,不然黎家這棟木樁子樓房怕是要散架了,樓頂大麵積坍塌現在還沒有修繕,黎夏夏手裏的錢不夠,不然也不會任由房子破破爛爛也不去修。
她給李叔賠了錢之後就剩下兩千了。
風‘呼呼’的吹著,之前被狂風刮壞的窗戶,在寂靜的夜裏發出‘吱呀~吱呀~吱呀~’細小的聲音。
黑暗的房間,黎夏夏起身去關窗,卻看到院子裏站著個白裙子的女人。
少女捂住胸口,心顫了一下,朦朧的睡意一下子就清醒了。
黎夏夏認出女人身上那條裙子,是她白日借給李寡婦穿的,所以站在院子裏的陰鬱女人是.....
李寡婦這麼晚站在這裏做什麼?
是有什麼事?
涼風卷落葉,月亮不知道藏匿在哪朵雲後麵,人眼中的視線是幽藍色的。
李寡婦的長發遮住了側臉,隻露出一截慘白的脖子,白裙子一直在滴答著水,腳下也沒有穿鞋。
室外有風,夜間溫度低,黎夏夏急急忙忙披上件粉色的長衫就下了樓。
“李姐,這麼晚有什麼事嗎?”少女裹著衣服湊近了問,走近了才發現李寡婦的身下一灘水,她身上有股魚腥味,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濕淋淋的。
這難道是掉村子裏的池塘了?
少女再觀她的臉,黑黝黝的眸子沒什麼焦點,平淡直視著,唇白無華,像得了什麼大病。
“蠢女人。”
黎夏夏的腦海裏突然傳來個空幽的男聲,不用去猜都知道是白祈那隻狐狸,他不是已經消失了嗎?為什麼還要蹦出來罵她一句?
真是男人不管多大都很幼稚,就連著千年的狐狸也這麼幼稚。
晚風絲毫沒有減弱,少女並未理他,上下打量了一李寡婦,她腳下的水越來越多,甚至於蔓延到了黎夏夏的腳邊。
這件白裙子是棉麻的,並不會像純棉的衣服吸水性那樣好。
“你怎麼濕成這樣,我給你拿件幹爽的衣服換上吧。”黎夏夏剛轉身,手腕一涼,她低頭一看,一隻慘白枯槁的手,冰涼刺骨的攥著自己的手腕。
像冰塊一樣的體溫,為什麼這麼涼?
少女隻是詫異了一下,莞爾心中湧上一股子心疼,可能是夜涼,她身上又透濕的,所以體溫有點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