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可意停住了腳步望向李繼:“您說。”

“寶嬸子和勇哥那事你知道不?”

薑可意點了點頭:“聽二嬸子說了。”

現如今她要操持的事情不少,反而關注點不在蔣家母子身上了。

聽胡氏提起他們被縣太爺責打後,就沒有過多留意。

“寶嬸子被杖責後,身子就有些受不住,把兒子和兒媳婦折騰得團團轉。

縣太爺的殺威棒十分管用,她倒是不敢明目張膽地罵縣尊,可是天天換著法子罵偉哥和巧娘。

偉哥因寶嬸子推他出去挨罰,心下已十分不滿,再也不似往日那般聽他娘的話,反而時時和寶嬸子拌嘴,摔盆子摔碗的,鬧得他們家那一片的鄰裏都苦不堪言。

更不要提巧娘了。

偉哥和巧娘成婚幾年,一直沒有孩子。寶嬸子總罵巧娘是不下蛋的母雞。”

薑可意皺了皺眉,心裏腹誹,這人不行啊,就是叫啥名字都不行。

生不了孩子總覺得是女人的錯。

愚昧!

“寶嬸子本來就對巧娘多有責罵,經此一時,更是變本加厲,想出一些惡毒的法子。

大晚上讓巧娘跪在她房間裏借著月光挑豆子,說是她病了要喝豆粥,讓巧娘一顆一顆挑好,才是做兒媳婦對婆母的孝心。

就這樣,寶嬸子還不滿意,拿著笤帚劈頭蓋臉地抽打巧娘。”

李繼重重歎了口氣:“偉哥也是,攔了一兩回,寶嬸子哭天搶地說他不孝,偉哥就躲出去了。

由著他娘磋磨他媳婦。寶嬸子越發胡來了,居然拿繡花針紮巧娘。”

聽到此處薑可意不單是皺眉了:“真惡毒。”

蔣寶不僅缺德還惡毒。

比清宮劇裏的嬤嬤還惡毒。

對養父母、丈夫、兒媳婦壓根一點點關愛之心,反倒是一味的PUA他們,奴隸他們,讓他們累死累活好方便她一個人享福。

也就對自己肚子裏爬出來的蔣偉好那麼一點點,大前提是不影響她自個的利益,否則會毫不留情地把蔣偉推出去頂包。

她這種人,恨不得被所有人捧著,但凡一點不合她心意,就鬧死鬧活。

鬧得她周圍的人不得安生,迫於無奈妥協,她自個得逞後,下次會變本加厲。

不過李叔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莫非?

李繼自然不曉得薑可意已然腦補了很多情節,他接續說道:“巧娘家裏雖然不寬裕,但還是疼她的。因為勇叔曾搭救了巧娘她爹,所以才有了她和偉哥這門婚事。”

寶嬸子又不肯出高聘禮,就是想賣女兒換錢的人家,見了她都恨不得繞道走。

也就是巧娘她爹為了恩情。

“勇叔去了後,巧娘的日子更不好過了。因一直沒有孩子的緣故,她娘家人自覺愧對蔣家,所以不好出頭。

不過這次巧娘實在受不了了,從蔣家偷跑出去找了她娘家哥哥。

她爹雖已經去了,但她娘家哥哥是個漢子。聽妹子說,以後哪怕絞了頭發做姑子,都不願在蔣家呆一日了。

她哥哥憋著一肚子火,拉著妹子去了縣衙,請縣老爺給巧娘和偉哥判義絕。”

義絕不比和離,和離是兩家商量好了,但是義絕則是以後兩家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