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婆子一把拽過葉鶯,巴掌一下一下地落在她的背上,胳膊上。

葉鶯不敢躲,隻能生受著,她嗚嗚咽咽的哭著。

葉家的二小子葉鵬窺了一下葉婆子的麵色:“阿娘,大姐不會真不管我們了吧?”

“她敢?我和你爹還沒死呢。”

說罷,她又重重拍了葉鶯幾下:“別哭了,號喪呢。家裏的好運道就是讓你給哭沒了。”

葉鶯嚇得立馬止住了聲,可是眼淚鼻涕混了一臉,好不狼狽。

“那個臭丫頭從小心眼子就多,當初我和你爹把她想嫁給鎮上的張大財主。她倒好,自己勾搭上了薑福,在家裏尋死覓活地鬧騰,非要跟薑福。老娘遂了她的心意,怎的,這會子就想把我們甩開。”

葉婆子想到此事,忍不住把後槽牙磨了磨,繼續狠狠地說道:“張大財主家的日子多好了。”

當初她許了宋媒婆重禮,說一旦事成少不了她的好處。

可一直沒尋摸到合適的人家,不過宋媒婆還是有些門路,居然搭上了鎮上的張大財主。

張大財主家的管事瞧了葉燕,甚至滿意。

“張大財主家的管事都說了,張大財主家裏,除了張大夫人生了一個 女兒,幾個小妾一直沒有生養。就是瞧中她要腰細屁股大,是個宜男相。隻要一舉得男,以後還用愁什麼。張大財主家多大的家業啊。”

葉氏果然是一舉得男了,可是生的孩子卻是薑家的,不是鎮上張大財主家的。

要是張大財主家的,那萬貫家財以後就是自個家親親外孫的了。

自家也能跟著沾上幾分光。

屋裏幾個人自然都聽懂了葉婆子話裏的意思。

“天大的福氣落到她頭上,落在咱們家頭上,就這樣生生錯過了。”

葉家老大葉虎從嘴裏吐出一口濃痰,用腳尖在地上重重地碾了幾下:“還不是你當初縱著她。”

葉婆子沒好氣地說道:“你怪我,你怪得著我麼,當初她和薑福的婚事又不是我應的,是你爹自作主張。為了這事,宋媒婆沒少埋怨我,說把張大財主家的管事都得罪了,讓她失了多少生意。”

葉虎絲毫不遮掩,埋怨起葉老頭:“爹,你也真是的,被薑家人一頓忽悠就許了婚事。生生錯過了張大財主。”

“說到底,還是葉燕那臭丫頭眼皮子淺,瞧著薑福年輕,就迷了眼。小娼婦見了男人就上趕著往上貼。”

葉婆子嘴裏罵罵咧咧的,說自己女兒的話簡直不能入耳。

葉虎插著手站著,撇了撇嘴:“現如今別說沾光了,葉燕這個臭丫頭都不想搭理我們了。”

“我可是聽人說了,薑家最近這段時日沒少掙錢,薑福每日都去縣裏擺攤。他大哥家那個丫頭片子,見天的去縣裏,還坐的是牛車。”

葉老頭出聲打斷了葉虎的話:“你們都消停消停吧,當時薑家可是給了足足十五裏的聘禮,四裏八鄉誰家娶媳婦給這麼多啊?燕兒好不容易日子過的平順些,就消停些吧。”

葉婆子火氣一下子上來了:“好啊,好啊,你是好人。那我來當惡人,我這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