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姑娘,你打算要多少銀子,把做絹花的法子賣給鋪子?”孫公子漫不經心地問道。
什麼?絹花的法子?
這孫公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不是說好了,和東家說分成麼?
她還以為靈秀閣這邊起碼都商量好了,怎麼又說賣法子了。
難不成聲東擊西,或者是以退為進。
剛剛那副不以為然、漫不經心是裝的?
孫公子莫非是故意擺出那般姿態,要扮豬吃老虎。
可她就是個小蝦米,值當費這番功夫麼?
她抬眼望了望秦掌櫃,用眼神傳達著自己的不解。
秦掌櫃心裏十分無奈,可是又不能當著外人的麵駁自家公子,臉上隻能強掛著笑。
眼瞅著秦掌櫃不言不語,薑可意也不委婉了,直接開口問道:“實在不好意思,做絹花的法子我不能賣。”
孫公子沒料到薑可意直接就拒絕了:“絹花做起來並不難,經年的繡娘時間長了也是能琢磨出來的。”
薑可意扯了扯嘴角:“既然如此,孫公子可以讓繡娘慢慢琢磨。”
說完這話,她佯裝起身告辭。
簡單的絹花也許能琢磨出來,可她這絹花是有一套嚴密的工序的。
在原來信息發達的時代,她為了學做絹花,都費了大功夫,看視頻資料、書籍記錄、去拜訪傳承人。
她就不相信了,靈繡閣的繡娘沒拆過她的絹花。
真要是能琢磨出來,孫公子還能屈尊到茶樓和她一個鄉下丫頭麵談。
她對自個的手藝還是有信心的。
孫公子仍然是巋然不動,可秦掌櫃急了:“薑姑娘,吃點茶點,這是福雲茶樓的招牌。”
薑可意並不是想談崩,隻不過不想被孫公子牽著鼻子走。
既然秦掌櫃開口,她就順勢坐下,取了一塊茶點,輕咬了一口,不緊不慢地說道:“之前秦掌櫃說絹花專供靈秀閣,我這邊提的是分成。怎得,今日又說賣做絹花的法子。這般變化倒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秦掌櫃,孫公子這話到底是何意啊?”
壓力又甩到秦掌櫃這邊了,他隻得打哈哈:“沒有變化,沒有變化。”
他又俯身在孫公子耳邊,小聲說道:“公子,大小姐的意思就是依著薑姑娘,談分成。”
孫公子把手中的扇子合上,不情不願地說道:“大姐姐也真是的,幹嘛搞這麼複雜,直接把法子買了,讓鋪子裏的繡娘做,多省事啊。”
秦掌櫃心想誰不想省事啊。
大小姐自然曉得這些。
夫人身子骨不太好,大小姐很早就幫著處理家裏的庶務了,樣樣料理地十分妥帖,府裏那些倚老賣老的婆子們在姑娘麵前都不敢放肆。
這幾年逐漸開始接手夫人大部分的陪嫁鋪子,鋪子的生意更是好上了一些。
他們這些掌櫃們個個都心下佩服。
大小姐著實是心思縝密,公子卻是不諳世事。
顯然公子就沒把今日要商議的生意當回事。
可對麵坐的薑姑娘是個不好糊弄啊。
他上次提的是把單支絹花的價格提高,她都不樂意,沒有被一時的利益晃花眼,擺明了是想要做長久的生意,而不是一錘子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