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家中三個嫂嫂待我都不錯,還有姐姐......”
胡氏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隻聞灶膛裏的柴火劈裏啪啦作響。
薑可意並為著急開口說話,而是靜靜陪著胡氏,等她理清思緒。
“我要是隻找了大嫂,又怕姐姐心中多想。何況三嫂為人潑辣,和大嫂之間多有摩擦爭執。我怕因著此事,弄得她們妯娌之間的關係更為緊張了。”
本來這是能幫襯到娘家的好事,可選誰不選誰真是讓人犯難。
胡氏平時一個大大咧咧的人,都由不得翻來覆去地掂量。
生怕處理不好,弄得娘家的嫂子們還有自己的親姐姐關係生分了。
胡氏抓了抓頭發:“阿意,你幫二嬸拿個主意吧。”
“二嬸子,這事我還真幫不了你。人有遠近親疏,這毫不奇怪。但是做生意找幫手,更重要的是合適。把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上。”
薑可意從小兀子上站了起來,扭著脖子活動了一下筋骨:“就像咱們家,為什麼你去縣裏擺攤子賣吃食,因為你更合適做這個,而非做絹花。雖說婦人都要做廚下的事情,可是擅長做、喜歡做和隻是為了應付了事,區別還是很大的。”
她又繼續說道:“我對您家的幾位長輩都不太了解。所以啊,還得您自個想。”
話說到這個份上,胡氏也不能強人所難。
剛好鍋裏的臘汁肉已經燉好了,薑可意伸了個懶腰,廚房裏的微弱的燭火搖曳著,把兩人的身影映在窗戶上,晃晃悠悠。
收拾停當後,踏出門檻前,薑可意輕呼了口氣吹滅了它,趁著月光趕回了自個的屋子。
西屋那邊,薑福給四墩把完尿後,趕緊把孩子塞到被窩:“這晚上還是冷得,把被子還是要捂嚴實一些,省得著涼。”
“這臭小子乖著呢,也不踢被子。晚上睡得可沉了。我阿娘說他是個頂有福氣的。”
葉氏口中的阿娘自不是薑婆子,而是她親娘。
說到此,她又忍不住問薑福:“你說阿意讓二哥二嫂還有你找幫手,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她阿娘之前就想著讓小妹來跟她一起做絹花,可絹花坊招人又不是她一個說了算,還有薑芳呢。
何況招什麼人,薑可意都定好章程了,哪由得她想怎樣就怎樣。
阿娘也不想想她的處境,還埋怨她使不上力。日子好了,不幫襯幫襯娘家人。
這次吃食攤子,阿意倒是放手讓他們自己找。
她沒有冒然提出讓娘家人來,而是想聽聽薑福的意思。
薑福正為這事煩心著呢,心裏翻江倒海一般,麵上還要裝的跟個沒事人一樣。
“我琢磨著,阿意是想讓二哥、二嫂去那鋪子。”
葉氏一聽此話有些急了,推了推薑福:“怎麼會這樣呢。要去鋪子也合該是你啊!爹娘那邊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