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趕子想嫁的,基本都有點問題。
最後左挑右選,選了個差不多的黃氏。
黃氏初初進門那會,還挺能裝,什麼事情都請羅氏拿主意。
羅氏以為自家這個媳婦年紀小,經的事情少,沒有多少主心骨。
這個不要緊,她還沒有七老八十,還能替薑興兩口子操點心。
至於黃氏,可以慢慢教。
後來才發現,這個兒媳婦根子裏就是個拎不清的糊塗蛋,教不上道。
糊塗就不說了,眼皮子還淺,做事從來不帶腦子,還是個蔫膽大的,時不時就整點幺蛾子出來。
逼得羅氏時不時要敲打敲打她。
羅氏覺得自己這輩子唯一眼瞎的就是討了黃氏這個兒媳婦,天天在外麵丟人現眼。
“一大早你去哪了,這會又在家裏摔盆子摜碗。”
黃氏有點腿軟,但還是強撐著:“去文行叔家了。我想帶著阿芹去文行叔家的絹花作坊做工,還沒來得及說和五嬸說呢。”
黃氏瞅著自家婆婆的神色,看起來沒有發火的跡象,她試探著說:“娘啊,您那是不知道,他家這幾天熱鬧的,跟趕集一樣,村子裏不少人都上趕著去他家奉承呢。我前幾日拿雞蛋去,他家那個大丫頭,著實可惡,被人家的都收,反倒是我們家的,她偏偏推三阻四。
黃氏前腳還當著薑玉芹的麵誇薑可意呢,這會又在羅氏這裏告狀。
順便還不忘繼續拱火:“往日您還說五叔打心裏敬著爹呢,我看啊,人家現在哪裏還會把咱們放在眼裏。”
黃氏越說越沒邊,羅氏趕忙打斷了她。“聽聽你說的這都是什麼話,你也不嫌臊得慌,我都替你臉紅。”
羅氏一臉鐵青:“人家日子過得好,是人家有本事。再說了五弟和五弟妹不是那種人。我昨個去田裏,五弟妹去喊五弟回家吃飯,遠遠看見我就打招呼了,還一個勁給我賠不是。你這會還好意思說嘴。”
看著黃氏不以為然的樣子,她氣不打一處出:“你真當她家大丫頭那事做錯了,五弟妹那是給我和你爹臉麵沒戳穿而已。”
羅氏越說越覺得丟臉,昨日白氏和她的時候,她當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曉得白氏的意思,就是怕自家兒媳婦給她家大丫頭潑髒水,果不其然。
“我們家是少你吃了,還是少你穿了。你爹和我這輩子,不敢說有多大能耐,可放眼這四裏八鄉的,我們也算是給兒孫攢下份家業了。你爹顧著鄉親,顧著族人,村裏誰人不敬。我自打嫁到薑家,侍奉公婆,教養子女,也算是能拿得出手。怎麼就攤上你這個兒媳婦,整天給我惹事。我告訴你,少在外麵給我整些幺蛾子。”
羅氏知道她今日說的這番話,黃氏未必放在心上,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還是得給她緊緊皮。
說完,她就回屋了,對薑文信說,\"老大媳婦這一鬧騰,不知道應安心裏會怎麼想。我是打心眼裏喜歡應安這個孩子,原想厚著臉皮把玉芹說給他,我都沒敢給老大媳婦透信,可她偏給我整這一出。還讓我怎麼開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