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好巧不巧,地上剛好有一坨雞屎,黃氏剛剛就恰好坐上去了。

黃氏看著手上的雞屎,五官都擰成一堆了。

出門沒看老黃曆不說,在家也這般倒黴。

“怎麼這麼晦氣啊。”

她這才剛換的衣服,今個是和屎和尿杠上了。

“我這是什麼命啊,怎麼這麼苦呢!”

黃氏轉念一想:“難不成是做個那個姓程的小子,他都那樣了,渾身帶血的,太不吉利了。今個這是連番倒黴,是不是老天爺給的警示啊。不行不行,不能讓這人在在家裏白吃白住下去了。費錢不說,到時候再有個大禍患就不好了。”

越想黃氏心頭越不得勁,覺得最近不順肯定是因為姓程的小子。

黃氏早上急著出門,忘了喂雞,這會家裏的雞咯咯咯叫個不停。

叫的她一陣煩悶,提起個棍子就對著雞一陣亂敲。

“吃我家的,喝我家的,還沒個消停。”

她故意提高音量,說給在屋裏養傷的程應安聽。

“這麼能叫喚,也不見多下兩個蛋。遲早把你們宰了,省得白費糧食。”

雞圈裏的雞嚇得撲騰著翅膀到處亂飛。

黃氏看著無力反抗的雞,又瞧了瞧沒有一絲聲響的偏屋,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不過她還沒得及高興,就被喝止住了。

“我才出了個門,你就在家裏號喪呢。安生日子要是不想過了你就直接說。”

原來是薑文信和羅氏回來了,兩人還沒在院門外就聽到了黃氏那番話。

以羅氏對黃翠英的了解,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她說給誰聽的。

應安剛受了傷,黃氏就在這裏指桑罵槐,這不明擺著想趕應安出去。

她還沒死呢,這家還輪不到黃氏做主。

“要是覺得薑家這座小廟盛不下你這個大佛,你看哪裏好就往哪裏去吧。”

黃氏剛隻顧著說,沒留意到公公婆婆回來,此時被婆婆一頓訓,立馬縮了縮腦袋,不言語了。

她雖然對羅氏心有不滿,但當著羅氏的麵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尤其是看到薑文信麵色不虞,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她再也沒有剛才指桑罵槐那股子張揚勁了,整個人都蔫巴了。

薑文信背著手回屋了,管教兒媳婦的事就留給羅氏了。

羅氏家裏從小家境不錯,她自持身份,很少像村裏的村婦一般,動不動就破口大罵,甚至直接就上手打。

因著懷薑興那會,羅氏摔了一跤,薑興生下來就體弱,時不時就要病一場。

薑文信和羅氏一度擔心薑興養不大,村裏健康的孩子都不一定能站住腳,何況一個病歪歪的。

兩人私心裏覺得對不起這個兒子,難免就縱著一些。

日子一晃,就到了能相媳婦的年紀了。

在鄉下,種田幹活都需要一把子的力氣,家裏要是沒個強勞力,都容易受欺負。

可薑興呢,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就不是個強勞力,身子骨還弱。

當初為了給他娶媳婦這事情,黃氏愁的呀。

瞧得上眼的,人家不願意閨女嫁,怕坑了自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