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自然留心到薑可意地動作,不過他並沒有拆穿,反而說道:“我身上有藥,麻煩姑娘取一下。”

薑可意強忍著翻白眼地衝動,在心裏腹誹道:手又沒斷,都有心思吹曲子,就不能自己包紮麼。

不過她麵上卻不顯,故作一番猶豫不決的樣子,語帶遲疑,期期艾艾地說道:“這不太好吧,荒郊野嶺的,我和你孤男寡女的。有句話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麼。”

男子聽到此處反而輕笑了一聲,渾身冷冽地氣息都被這一笑給衝散了,如同那河裏厚厚的寒冰被春風一吹,就融化了。

“此間就我們兩個人,你我不說,自不會有他人知道。”

眼看著倆人之間的距離還是有些近,薑可意為了拖延時間,嘴上敷衍地說道:“還是不太合適吧!”

不過她身體很誠實,繼續一點一點往後挪。

男子好似沒有察覺到薑可意地動作,一字一頓地說道:“再者說姑娘是救人。”

薑可意左右為難,仿佛內心掙紮了許久,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可是我也不會止血包紮。”

“姑娘按我說的做就好了。”

“這樣啊......”

還沒想到更好的說辭,不過薑可意終於把自己挪到了安全距離之外,心想男子應該不會一躍而起掐住她。

接著她趕緊轉身,腳底下趔趄了一下,但是還是快步離去,沒有絲毫遲疑。

明明是春日,天氣適宜,但薑可意生生被嚇出來一身的冷汗,她都能感覺到後背的衣物都濕了。

被這林間的風一吹,整個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走了兩步後,她才找回來些許力氣,直接奮力跑起來。

聖母心泛濫的好人,她可當不了。

眼見薑可意如此,男子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不死心地又喊道:“我的傷口越發疼了,哎喲,姑娘你,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空蕩蕩地山林裏回蕩著“見死不救”,像是在控訴著薑可意。

可薑可意壓根沒放在心上,她連頭都沒回,不過倒是答了一句:“我這就快快下山去找人,你耐心等一下。”

“我這血不止住的話,等你找到人來救我,我說不定都快不行,說不得都被野獸叼走了。”

薑可意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有說閑話的功夫你還不如想辦法給自己包紮包紮吧,而且看你這氣息平穩的樣子,我相信你能撐住。”

她倒不是心腸狠硬,而是男子給她的感覺就不像一般人。

不管是她還是整個薑家,都招惹不起這樣的人。

一旦引火上身,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男子看薑可意的背影,心底知道她去意已決,隻得不抱希望地試探了一句:“哎,終日打鷹卻被鷹啄瞎了眼。之前還能捉住野豬,今日居然被一個小動物給傷到了。”

薑可意聽到此話,整個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她頓時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去看那男子。

他此刻已經闔上了雙眼,感受不到他鋒利的眼神,整個人此時倒是透著一股子的脆弱。

“捉野豬?”

男子無奈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啊,前段時間在這山裏捉了頭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