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可意沒有出言辯駁,她剛都快被嚇死了,敲他一下而已,就當是禮尚往來。
不過她此時真的是悔斷了腸子,好聽的樂聲,遠遠聽著就好了。
幹嘛非要一探究竟,真是多此一舉。
薑可意私心裏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著實不想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有什麼牽扯。
尤其是在這荒山野嶺裏麵。
雖說她不在乎那些閑言碎語,可是也沒必要惹火上身,上趕著給自己找麻煩。
“姑娘,能不能麻煩你好心搭把手。”
眼見著薑可意提腳就要走,男子又用自己血淋淋的手扯住了薑可意的衣服。
雖說他總算識趣了一點點沒有像剛剛那樣抓她的腳,但看到衣服上的血漬,薑可意火一下子冒出來了。
咬著牙,從嘴裏蹦出了兩個字:“鬆手!”
那男子倒是沒有糾纏,把手拿開了,他自然也瞧見了那坨血漬。
“情急之下弄髒了姑娘的衣服,實在抱歉。我沒有任何惡意,就是在山裏打獵受傷了,麻煩姑娘搭把手,救我一命。”
薑可意這才抬眼打量起麵前之人。
因坐著,薑可意看不出來他到底有多高,不過看他長手長腳的樣子,目測起碼有一米八的身高。
他席地而坐,背靠在樹幹上,明明受傷了,卻坐得十分筆直。
眉眼看起來還帶著少年之氣,但是渾身上下卻散發著成年男人的氣韻。
嘴上說著情急之下,可絲毫感覺不到他的慌張,仿佛受傷的是別人。
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很是俊美。
但薑可意隻覺得他那雙眼睛特別亮,但又銳利得像鷹,似乎能看穿一切,莫名透著壓迫感。
倒是尋常農家人的裝扮,一身粗布衣裳。
可他渾身散發的氣息,給人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冷冽感,真的讓薑可意無法把他和普通農家男子聯係在一起。
最主要的是他真的太沉穩、太淡定了。
如果不是那堆血跡,薑可意都想象不到他受傷了,還以為是打獵時動物的血。
他整個人動作有些緩慢,可剛剛氣息還十分穩,那般閑適地吹著曲子。
事情肯定不簡單,薑可意心裏一抖,渾身繃緊,警惕起來了。
農夫與蛇的故事,她可是知道的。
男子即使受傷了,力氣也比她大多了。
對麵那男子見薑可意遲遲沒有回複,又加了一句:“我不會讓姑娘白白幫忙的。”
他身旁還放著幾隻野雞和兔子,估計是剛才獵到的。
這世上哪有好占的便宜,她更惜命。
薑可意裝作被打動的樣子,緩緩開口試探道:“怎麼搭手,我能幫你做什麼?”
同時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退,稍稍拉開了那男子和她之間的距離。
“我被咬傷了,能麻煩姑娘幫我止一下血簡單包紮一下,帶我下山。”
“好啊,可是我沒有藥。”
薑可意應付地回了一句,可是並沒有上前去查看男子的傷勢,反而又往後挪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