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倩這句話,薑可意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擔心,不置可否地問了一句“所以呢?”

徐倩張了張嘴,喉嚨都變得分外幹澀,感覺都發不出一個音了,但還是堅持一個字一個字緩慢地說著:“你應該也離我遠些!”

薑可意半開玩笑地說道:“你大晚上急吼吼地過來,就是為了給我說這個?看來你家地裏的活還是太少了。”

“我......”

“徐倩,在我薑可意的眼裏,你不是災星,而是我朋友。”

這一句斬釘截鐵地話仿佛黎明前的一道光,把漫漫的黑暗劈散,讓濃濃暖意一下子湧進來了。

徐倩緩緩抬起來頭,一臉地慘白,透過眼裏的水霧看著站在她對麵的少女。

薑可意的神色中沒有害怕、恐懼、甚至厭惡和憎恨,完全和其他人看她的眼光不同。

徐倩在心裏舒了一口氣,她預想中的那些畫麵都沒有出現,她還當她是朋友。

耳邊又傳來聲音:“徐倩,那不是你的錯。而且你不能因為別人喊你災星,你心裏也這般輕看慢待自己。”

真的,可以這般想嗎?

薑可意仿佛聽到了徐倩心裏的聲音,又問了一句:“你故意害過人嗎?”

徐倩搖了搖頭。

“那就好了。有的人是因為恐懼,人對自己不了解的、未知的東西會有一種天然的恐懼,這很正常。等他們真正了解你,知道你並無害人之心,知道你如此赤誠待人,自然會慢慢放下恐懼之心。”

“可是......”

她拍了拍徐倩的肩膀,輕鬆說道:“可是什麼呀,在河邊時我覺得你是個爽快利落的人,這會怎麼這般糾結扭捏。”

薑可意知道這個時代的人都很注重這些迷信,什麼都愛往鬼神上靠。

當然在她自己身上都能發生穿越的事.....

好吧,她現在也懷著敬畏之心。

可按徐倩奶奶說的那些,這完全不是徐倩的問題。

她也沒辦法和他們解釋科普優生優育,這個話題可太龐雜了,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要不要進來到我房裏坐會?”

徐倩的臉色已經沒有那麼慘白了,開口說道:“我得回去做飯了,奶奶還在家呢。”

薑可意交代了一句,就轉過身到屋子裏去了:“你等我一下。”

徐倩一頭霧水,不知道薑可意幹嘛去了。

不過片刻功夫,薑可意又出來了,把一包東西往她手裏塞:“這是家裏烙的餡餅,你拿回去給奶奶嚐嚐。”

徐倩像被燙到了手般,忙推辭道:“不用不用”。

把餡餅又塞到徐倩懷裏,薑可意開玩笑道:“再推就掉地上了。”

“我不能要。”

“是朋友你就快收下。”薑可意明白徐倩心裏不想占她的便宜,特意解釋道:“這還是你家裏的韭菜呢。”

說完還特意推了推她:“你不是說奶奶在家等著,快回家吧。我改天再去找你。”

回家的路上,徐倩懷裏揣著餡餅。

餡餅還是熱的, 隔著衣服她都能感覺到溫度。

就像一股暖流一般透進了她的心裏。

其實她來過薑家幾次,都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