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吳婆子那不情不願的樣子,山二牛倒是好口才,說爛船也有三斤釘。
他山家是窮了,可就是屋裏的老家具洗刷幹淨了也能賣好幾兩銀子,還愁給不起謝媒錢。
吳婆子一聽這話,心動了。
山家以前的底蘊如何,她比誰都清楚。
山二牛又悄悄對著吳婆子說了一通話:“薑家那丫頭失了貞潔。我現在肯要她,她就上高香吧!”
吳婆子眼睛瞪得像銅鈴:“這,這話可不興亂說。”
山二牛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氣定神閑的回道:“要不王家為什麼要退婚呢。”
“你這打哪裏聽來的?”
“您就別管這個了。反正有了這個把柄,您還擔心這事成不了。她家裏說不定巴不得把她趕緊打發出門,省的到時候再搞出什麼醜事遮都遮不住。”
“薑家那丫頭真要是,你幹嘛非得......
吳婆子把話沒一口氣說完,不過山二牛自然聽懂了:“這不人家一小姑娘,沒點問題怎肯嫁我。我就稀罕她那小模樣。”
山二牛這話倒沒胡說,自打那次在村口碰見薑安和薑可意叔侄倆,他被薑可意絆倒後,他就對薑可意念念不忘了。
起初呢,他想著這臭丫頭敢絆他,非得讓她吃點苦頭不可。
不過一直沒找到過機會。
後來想著這丫頭的小臉、還有那清冷的眼神、凶巴巴的樣子,他越想越惦記上了。
一天猛得想起那次在村口曬太陽,無意間聽到王家那老太婆罵薑可意的話。
他當時沒放在心上,主要腦子裏對薑家那丫頭一片模糊,幾乎對不上號。
他一激靈就來找吳婆子了、
“以前家裏好的時候,也沒見你稀罕誰?”
“那不是那會不懂事。現如今不是歲數不小了,想成婚了。山家幾代單傳就我一個獨苗。我爹娘疼我一場,總不能讓山家的根從我這裏斷了。要這樣的話,到了閻王地府我也沒臉見爹娘不是。”
這話吳婆子倒是信,山二牛這渾身毛病不少,但確實是個實打實孝順的。
他爹當時中風了,山二牛天天在床前伺候著湯藥,倒沒偷一分懶。
吳婆子表姐比表姐夫去得晚些,後來也有些不記人了。
山二牛整天扶著他娘村裏散步鍛煉,一直耐心陪著。
“姨,您就看在我爹娘的份上幫幫我唄。”
吳婆子經不住山二牛磨,今個就來試試口風,沒成想剛張了口就被人打了出來,真是晦氣。
山二牛倒胸有成竹,嘴巴裏叼了根草,翹著二郎腿在吳婆子家院子曬著太陽等信呢。
嘩啦一聲,門推開了,是吳婆子回來了。
山二牛吐了嘴裏的草,伸了伸腰:“姨,薑家咋說?沒說要多少彩禮?”
她看著山二牛那悠哉悠哉的樣子,頓時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覺得身上被高氏打過的地方更疼了。
吳婆子沒好氣地說道:“說什麼說,我剛一開口就被人打罵出來了。為了你這事,我這老胳膊老腿可算是遭了殃了。”
“姨,您快坐。哪裏疼,我給您揉揉。”山二牛殷勤地去扶吳婆子:“你不會是把我那天給您說那事當著薑家人麵戳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