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婆子也不打哈哈了,她知道既然已經上門了,自然不能一直裝傻,反正伸頭縮頭都要說,就直接開口與薑婆子道:“是咱們村子裏的山二牛。”

“什麼?”薑婆子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喊了一聲。

“是山二牛。”

薑婆子目瞪口呆,她完全沒想著吳婆子嘴裏會蹦這麼一個名字:“那山二牛什麼貨色你不知道,你心裏沒有點底。你來給我家大丫說啊?他那歲數都比我家老二大。”

既然已經說開了,吳婆子也不遲疑了:“這不,男人年紀大了會疼人麼?他以前確實有些不著調,不過現在不是打算好好過日子了。這不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浪子回頭金不換。你家大丫年紀是比二牛小一點,可這不是退過一次婚了,未必說得什麼好的婚事。”

“疼你娘個屁, 你讓他疼你去。”薑婆子指著吳婆子罵道。

“大嫂子,你怎麼說話的。”吳婆子倒沒覺得麵上下不來,又瞧見了高氏從廚房裏出來:“喲,大侄媳婦在家呢,剛好嬸子.....”

話都還沒說完,高氏一口唾沫就直接吐到了她臉上。

“我讓你胡說八道。”

在廚房裏聽到“山二牛”名字時,高氏氣的整個人都發抖了,順手抄起了擀麵杖,一陣旋風似地就衝了出來了,薑可意都沒反應過來。

吳婆子都沒來得及擦臉上的唾沫。

隻見高氏直接一手拉著她的手臂不撒手,另一手的擀麵杖更是不管不顧地往吳婆子身上招呼:“有你這麼作踐人的嗎?你哪來的臉讓我叫你嬸子,啊?”

“你幹什麼,快撒手。”

兔子急了還咬人,從來溫柔,不願與人起衝突的高氏爆發起來,那是相當驚人。

那擀麵杖一下一下直往吳婆子身上敲,她也不看,敲到那裏算那裏,

吳婆子手裏沒有家夥事,隻能用胳膊去擋,被打得嗷嗷嗷直叫,有些招架不住了。

“疼死老婆子了,大嫂子,快把你兒媳婦拉開。”

薑婆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別說是她了,就是從各屋裏趕出來的葉氏、薑芳、薑可意都有點愣愣的。

此時此刻,一向沒有多大存在感的婦人,像一隻敏捷又凶狠地豹子一般,把她的孩子牢牢護在身後。

麵對這個想傷害她孩子的人,她變得無比淩厲又鋒芒畢露。

“滾,你給我滾,有你這麼糟踐人呢麼?以後敢踏進我們家院子試試,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因院子裏的人都沒有出手攔著,吳婆子被打得一隻鞋都掉了,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你快停手,哎呀,我的腰。”吳婆子一般躲,一遍喊著,“我,我要是被你打出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你要是有個好歹,我給你償命,但是你休想這樣糟踐我閨女!”

高氏到底不是那強壯的婦人,打了一會自己也喘著得上氣不接下氣,吳婆子趁空屁滾尿流地從薑家院子溜走了,鞋都沒顧上上撿。

忍著渾身的疼,又想到剛才高氏那猙獰的樣子,吳婆子都沒敢在薑家院子外撒潑打滾耍無賴,而是一顛一顛地朝家裏的方向走去,心裏自然是憤憤地咒罵著薑家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