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桌子上還放著一個小陶瓶,插了一把野花,讓這個房間顯得沒有那麼灰撲撲,反而平添了一份野趣。

至於這三個小蘿卜頭呢,身上的衣服倒是沒有補丁,不過洗得次數太多,袖口破的都卷邊了。

個個眼睛哭得紅紅的,好在沒有掛一臉的鼻涕。

這夢未免也忒清晰了!

接下來要咋辦?不知道,那就再裝會死吧,也許一會就能從這夢裏醒過來了!

薑可意又把視線收回來了,直勾勾地盯著房梁。

二墩仰起頭,學著薑可意,看房梁:難道房梁上藏著什麼好吃的?可是聞不到任何味道啊。

或者是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金元寶還是絕世大寶貝之類的?

不可能呀!要是有金元寶或者什麼大寶貝,別說是房梁了,估計這土坯混茅草的屋頂都被掀翻不止一次了,渣都不剩。

屋外的吵鬧聲就像圈裏的雞在搶食,嘰嘰喳喳,互不相讓。

不知道是誰尖利地喊了一聲,嚇得床邊的可心哆嗦了一下,怯怯地拉了拉薑可意的衣袖,帶著哭腔喊了聲:“大姐。”

薑可意自動屏蔽了可心的動作和聲音,繼續保持盯房梁的姿勢,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那根梁看起來有點細,而且不太直。不過搭根布條上去,也能吊死個人。

按照腦子裏記憶,她差一點就變成了一枚吊死鬼。

多虧了床邊站著這個稍大點的男孩——二墩,喊來了家裏人,把她從那根梁上懸掛的布條上給搶了下來。

門外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薑可意的耳膜實在是有些受不住了。

她想裝死當木頭人都不行,隻能翻身下床。

撥開床邊圍著的小蘿卜頭們,一邊扒拉開門朝屋外走去,一邊在心裏吐槽:吵什麼吵,有什麼好吵的。

上吊前這群人就在吵,這會還沒吵出個結果來,效率也太差了,不就是王浩家要退婚麼。

眼看著薑可意走出去,三個小蘿卜頭也跟著追上來了。

二墩還用手揉了揉脖子,剛才跟著大姐仰頭看房梁,脖子有點酸呐。

“大姐,三叔讓我們看著你,讓你好好待在屋裏,別出去!”

“大姐,等等我,你走慢點,小心頭暈。”

“大姐,你脖子還疼不疼?”

一群小蘿卜頭,年紀不大, 操的心還不小。

薑可意下床推門的動作過於利落,讓她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自殺未遂的人,也不像一個要被退婚的人。

對,王浩家要退婚,退的就是薑可意,屋外吵鬧為的就是這事。薑可意也是為這事上吊的。

今天一大早王家就上門來了,不節不年的,薑家人還當是來看望薑平,薑可意她爹。

薑平前幾天出了事,村裏都傳遍了,隔壁村的王家人應該也聽說了,親戚間人情走動走動。

薑可意本來在院子裏洗衣服,看王家來人,害羞得躲到自己屋子裏。

沒想到王家張口就說要退親,搞得薑可意直接自掛了房梁。

萬幸,被救下來了,也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