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他,“我去找點東西吃。”
誰知道商樊越過她徑直下樓,甩出一句,“拿筷子,拿碗,吃飯。”
黎阮問他,“你做飯了?”
“嗯,做了,還手抖做多了。”商樊說,“給你吃點吧,要不也是浪費。”
商樊這句話讓黎阮覺得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她忽的想起自己剛才杵著台球杆的黎乞丐形象。
她心裏突然生起一絲不卑不亢來。
縱使是乞丐,也應該有骨氣些,不食嗟來之食。
奈何民以食為天。
她的幾分骨氣在看到商樊端出來顏色金黃的蝦仁炒飯和一鍋熱氣騰騰泛著香味的西紅柿雞蛋湯之後,蕩然無存。
商樊做的飯。
要她給評價的話。
黎阮姑且覺得,味道就和他那張臉一樣吧。
讓人無法拒絕。
上午十點四十多,她滿足的飽餐一頓。
黎阮看著麵前空空如也的鍋和碗。
她猶豫了一會兒,“你是不是剛好做了兩人份?”
“我有癮啊?喜歡給人當廚子?”商樊不可一世,帶了些傲慢,“你怎麼不說自己吃的太多。”
吃人的嘴軟。
黎阮選擇不跟他爭辯。
“我去洗碗。”
商樊把碗和鍋從她手上搶下來。
“待著你的吧,想下次大姨媽疼死?”商樊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她聽,“到時候還不是我的事兒。”
黎阮不知道怎麼就成他的事兒了?
她小聲嘀咕,“強盜邏輯!”
“強盜?”商樊站定,“你見過有我這麼帥的?”
爭。
爭不過他。
自戀。
那更是相形見絀。
黎阮選擇讓步。
她說,“那你慢慢洗,我先回房間了。”
商樊笑了下,語氣古怪,“哎呀,真美呀,吃完了別人做的飯,放別人一個人洗碗,就可以回房間歇著了。”
這話讓黎阮實在是抬不動往房間邁的腳,就仿佛自己是個好吃懶做還過河拆橋的壞女人。
她試探著問,“不然我跟你一塊兒?”
商樊,“隨便。”
他的語氣隨意,說話的內容也隨意。
但是就有一種他可以這麼說,但是如果她真的“隨便”的選擇回自己的房間而不去陪他,那就太白眼狼的感覺。
於是,事情最後就演變成——商樊在廚房刷碗,黎阮在旁邊站著看他刷碗。
碗在第二遍衝水的時候,就已經明亮有光澤,看起來幹幹淨淨的。
就在黎阮覺得肯定刷完了的時候,商樊又打了一遍洗潔精。
黎阮覺得實在沒有必要。
她開始有理由懷疑。
商樊不是有潔癖就是在這裏故意磨時間。
接下來的三四天。
民宿裏還是就隻有商樊跟她兩個人。
他們倆似乎形成了有共同頻率的生活節奏。
每天睡到自然醒。
然後十點多兩個人一起吃個飯,算是早午餐。
吃的早自然就餓的早。
商樊又會在下午五點左右就叫她一起吃下午茶加晚餐。
這樣原本三餐並兩餐吃的結果就是——
黎阮本來打算睡的午覺一個也沒睡。
因為吃完第一頓飯時間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