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嘴角一抽,半天沒說話。
華燈初上,人潮如織。謝淺偷偷白了傅深一眼,心想,這麼美的景,不說話才好看,清淨。
人太多了,橋上特別擁擠。
謝淺戴著剛買的兔耳發箍,被人潮推著往前走,傅深則被擋後麵。
好不容易穿過擁擠的人群,傅深不遠不近地跟在謝淺後麵,俯視這麵前的矮子。
謝淺暮然回首,隻能看到傅深低垂的眼瞼和高傲的鼻孔,她笑意盈盈地朝傅深伸出手。
“快過來,咱們去看黃河。”
人聲鼎沸,謝淺的聲音被淹沒,傅深隻看到她的嘴唇微動,眉眼動人。
人潮如織,流水潺潺。
良辰美景,才子佳人,堪稱絕配。
謝淺的手被傅深緊緊握著,暖意滲入肌膚,直至骨髓,不一會她的手被捂的暖暖地,連帶著心也溫暖了起來。
穿過中山橋,謝淺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傅深。
“如果去旅遊,你最想去哪裏?”
傅深思索幾秒,搖了搖頭道:“不清楚,去了太多地方,感覺沒有特別喜歡的。”
謝淺感到奇怪,“為什麼?就沒有一個地方讓你感到賓至如歸嗎?”
傅深仍舊搖頭,“沒有”
“那你呢?如果可以,你想去哪裏?”傅深認真的問。
謝淺停下腳步,思索了一會,幽幽開口。
“我想過很多次,如果有錢會去哪裏。以前想去南方,看看那潺潺流水,溫婉江南,活在濛濛煙雨裏。可現在我改主意了,不想去江南了,詩畫般的生活再美,哪裏比得上千古金城壯闊。”
謝淺指著不遠處,眸子裏流光溢彩。
“你看這片大地,蒼涼壯闊。多少文人墨客的文章裏,都把它讚頌。”
“就是這樣一座城,屹立在西北的荒煙中,千百年的歲月裏,把孤獨嚐盡。它沒有江南溫婉,不如北京上海繁華,可它就像一首晦澀的詩,越品越有味道。”
謝淺轉過身,一掃以往的拘謹。用褐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傅深,滿眼熱烈。
“再說了,繁華的地方寸土寸金,不適合我。”
傅深溺在那抹褐色中,有些恍惚。他低垂這眼瞼,額前碎發飛揚。
起風了,傅深身上的木質香和著清風送入謝淺的鼻腔,讓謝淺有些飄飄然,好像微醺了一樣。
空氣中彌漫著自由的味道,氣氛也微妙起來。
咚咚咚……
長久的寂靜,他們極為很默契,誰也沒有說話,默默地往回走。隻是傅深故意走的很慢,遷就著謝淺的速度。
走累了,謝淺就靠在橋上休息。傅深站在謝淺旁邊,光打在他的額前,照的他的眼睛格外好看。
他雙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地看著謝淺。
“謝淺,有機會我帶你去北京上海,看看那寸土寸金的繁華。”傅深說得一本正經,絲毫沒有開玩喜的意思。
他的聲音很低,融進謝淺的耳朵裏,像是盛夏的微風,溫暖又輕柔。
謝淺朝著傅深點了點頭。
夜風吹起她的長發,輕輕拂過傅深的指尖。
傅深指尖一酥,觸電一樣躲開了。
夜風微冷,華燈璀璨,他們踩著黑夜的尾巴回去。
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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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川機場,大廳。
謝淺打著哈欠把機票捏在手裏,配合著檢票。
半小時後,飛機直衝雲霄。
謝淺睡了一覺,直到快降落時才被傅深叫醒。
她揉了揉眼睛,看著機艙外發呆。
傅深還是老樣子,不苟言笑。
謝淺憋壞了,但她此時並不想打擾傅深。身為傅深的秘書,她可是有職業道德的,雖然並不多。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傅總年少有為又姿容動人,話少怎麼了,這叫高冷。
長的帥的話少叫高冷,長的醜的就隻能叫“孤僻”了。
百無聊賴間,她偷瞄了幾眼傅深。
帥,太帥了!帥得她想飆髒話。此時此刻,隻有一句“臥槽”才能表達她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