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天就黑了下來。手機的燈光亮得刺眼,我隻好起身去開燈。
哪知,我家的電卻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被停掉了。
我心想手機信箱可能會有欠費提醒,於是就去翻,果然有!
“停電通知:尊敬的XXX,您的七天延緩停電服務已到期,截至今天,您仍欠電費274.86元,現已自動停電,請盡快繳費。”
我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天亡我也,我這是要走投無路了呀!”
......
哪知,就在這時,房間竟然也有一聲幽怨的歎息。
“哎,扒姐!”
聽到這個聲音,我頓時汗毛林立、脊背發涼。
雖然我到家放下行李後就躺在沙發上刷手機,忘了關門,但也不至於有人進來我也發覺不了吧?
莫非是我出現幻聽了?
我哆嗦著手,想開手機電筒去照,但由於害怕的身體瘋狂打擺子,手根本就不聽使喚,怎麼也滑不出手機電筒的頁麵。
情急中,我像跑完馬拉鬆一樣,在心提到嗓子眼的間隙,擠出一個顫抖的聲音。
“誰?”
“扒姐別怕,是我!”
“你是誰?”
“我是今天找你的那個人!”
聽到這,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向肚子裏掉。
我又壯著膽子問道:
“早就跟你說過了,你那事我寫不了!你要麼找香港狗仔爆料,要麼直接報警,其他沒轍!”
“你悄無聲息地跟到我家裏來,是想嚇死我嗎?”
一個絕望的、無助的、憤怒的、委屈的,帶著各種負麵情緒的聲音,飄蕩在我耳邊,冷颼颼的。
“哎,我試過了,但是沒用!”
我的心還未落進肚子裏,又提了起來。戰戰兢兢地問道:
“你在哪?”
“我就坐在你的沙發上!”
頓時,我感覺自己的呼吸急促起來,心仿佛要從胸膛裏跳出來。
我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手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上牙嗑下牙,劈裏啪啦像放鞭炮似的。
“我在做夢?”
“沒有!”
“你從哪裏來?”
“香港!”
“你胡說!香港人在魔都完全就是個路癡,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我家裏來!”
我鼓起勇氣,大聲地反駁。
有時候,大嗓門吼吼,也是一種抵抗恐懼的方式。
“扒姐,我對你並沒有惡意,隻希望你能幫幫我。”
聽她如此說,我心裏好受一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手機電筒打開了。
在一道白色的強光中,隻見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女人輕飄飄地在沙發上坐著,正幽幽地看著我。
果然是今天見的那個爆料者!
果然沒有攻擊性!
小時候看林正英的僵屍片,嚇得夜晚一直開燈睡覺。生怕“王小鳳”突然暴起,頭發炸成刺蝟向我撲來。
為此,我不僅在床頭放了一碗糯米,而且還把“九叔”的劇照貼在床頭。
如今長大了,又搬家了。這一時半會,我去哪裏找“九叔”的劇照和糯米?
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又強調了一遍。
“扒姐,你放鬆一點,我對你真沒惡意!”
我雖不信,但見她一臉誠懇,不像說謊。所以,緊繃的身體,確實放鬆了一些。
於是,我就向她走去。
哪知,越靠近她,越感覺寒意越來越濃。
還沒走進沙發,我就手腳冰涼,身體僵硬。
“噗通”一聲,我膝蓋一軟,不爭氣地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