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般都是由四個人組成,一個打鼓的,一個打鑼的,這鑼可不是帶根鑼錘的銅鑼,而是用響銅所造,其形如圓盤,中央隆起如丸狀,中心穿一小孔,係以紅色布縷,兩片互擊而鳴奏的,學名叫做銅鈸,而被很多人誤以為是銅鑼,雖然它也可以叫做是銅鑼。最後,還有兩位吹奏沙拉,也就是我們一般說的喇叭,學名叫做嗩呐的民間樂器,一個吹奏大的嗩呐,一個吹奏小的,小的嗩呐也被稱做是海笛。
這些沙拉匠,請來了三隊人,也就是十二個人。
這並不是因為必須要請這麼多,在這個時候,很多人家有人去世了,一般隻是請一隊沙拉匠前來演奏就行了。
至於為什麼要請三隊人呢,也是因為大家想把這事兒辦得隆重一點。這也和這次來的人多有些關係。
沙拉匠和念經人不同,他們雖然也有地域性的劃分,但是你完全可以想請多少就請多少。
別說是三隊沙拉匠了,隻要你願意,你請十隊八隊的,也沒有人會說你。
隻是,沒有必要而已,三隊沙拉匠,已經夠了,也夠莊重了。有些事兒,心意到了就行。過頭了,就不是那個味兒了。
念經人則是不同,這個你真的隻能請一隊。請了這些念經人,你就不能再請別的念經人了。
如果你真的請了,那就不是隆重,也不是心意了,而是笑話了。
甚至可能還會惹毛被你請的那些念經人,最後說不定你一個念經人都請不來。
也有可能有人會被你出高價所打動。但是事兒可不是這麼辦兒的。
對於這些念經人,李銘他們這兒,一般都會尊稱他們為先生。
請人看的日子到了,先生們也請來了,沙拉匠也到位了。
祭靈也開始了,李銘他們也開始拜靈。
拜靈的這些天,李銘完全沒有時間去寫小說,也沒有那個心思去寫。
所幸,以他現在的存稿,已經夠用了,李銘也清楚,就算是這次的祭靈多麼的隆重,也不會超過一個星期。
這不是舍不得花錢的原因,雖然請的那些先生們和沙拉匠每天需要的花費不少,但是沒誰會很在乎這一點。
出大頭的大舅都沒有說話,其他人就更沒有話說了。
因為規矩如此,念經祭靈,這裏從來就沒有超過一個星期的。當然,也不會少於三天。
祭靈拜靈的這些天,除非當晚的祭靈已經弄好,要不那些直係親屬,按理來說是不能睡覺休息的。
而且,白天晚上的,還有著很多事兒都需要他們來安排。
也是幸好李銘的老祖婆兒孫夠多,要是像現在的人這樣的隻有一個獨兒或是獨女的,那還不得忙昏了頭。
就算是這樣,李銘還是看到自己的三位外公還有幾位舅舅阿姨,每天都是忙得腳不著地的,就連李媽媽也是忙得不行,李爸爸有時候也要幫忙,甚至就是李銘,也常常被老媽喊著去幫忙。
對於李銘來說,這些都是小事兒,因為有忙的時候,也有閑的時候,特別是大多數的工作都被長輩們做了。
拜靈的主力是三位外公還有幾位舅舅們,那些來的親友們,也都是由他們來接待安排,這些李銘都是不需要操心的,他隻是在需要的時候搭把手就行了。
真正讓所有人都忙碌的則是那些時不時趕來的親友們。
而這些人,李銘不可能全部都認識,畢竟,他不是吳家的人,就連他的大舅也不可能認識所有的人。
說道這裏,李銘就很佩服他的公公了,他的公公竟然對於來的這些親人們,認識個九成左右,剩下的一成,隻要聊聊,他的公公也會馬上從記憶中把他們的親戚關係給找出來。
有時候,李銘就看到自家的老媽和一些前來的不認識的親戚聊天,有些聊著聊著的她就摸清楚是那裏的親戚,那家的人。
可是有些李銘明顯看出來自家老媽也想不起來,可是讓他感覺到好笑的是,他老媽就算是記不起來,也隻是解釋說她記性不好,然後把她從對方那裏聽到的記在心上,最後說,原來你是那裏的誰家的誰啊!
李銘也知道自家老媽做的是對的,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笑。
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遇到麻煩了。
前麵的時候,在老人還沒有去世的時候,他老媽就告誡過他,同姓不婚,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他的心裏是有準備了,但是當事情來臨了,他還是發現,自家小瞧了這句話的威力,也小瞧了李家和吳家兩家人的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