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女士從趙思青出現後，被馮豔的機鋒堵住的那團鬱氣霎時散了許多，情緒已經平複下來。
她忽的開口道：“看來你還沒忘記聿家對你的恩情。”
趙思青冷笑一聲，“是你們忘了欠我的債吧。”
“真是好笑，趙中廉玷汙懷卿才有了你，也因此才強娶了她，他自己有病卻還遷怒別人來發泄，一派懦夫行徑，把你養成複仇工具又怎麼樣？不過是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罷了！”
胡女士突然笑得暢意，隨性隨心，把壓在心底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聿懷城虛虛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更平靜無波的眼神落在趙思青身上。
趙思青臉色未變，“我不信你們的話，做好為我媽贖罪的準備吧。”
聿懷城心中微慌，看他的樣子，像是胸有成竹，他打算對聿家做什麼？
此前一直沒說話的卉瓷突然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為了馮小姐而上門來的吧？”
“她除了偶爾給我們添堵，你交代的事怕是還沒有進展，怎麼，你很著急嗎？”
卉瓷的話一點也不客氣，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冒犯了。
趙思青從始至終沒有把她放在眼裏，也沒有多分給她一個眼神，這時見她咄咄逼人頗為聰慧的樣子，才直直地望了過去。
“她的忌日快到了…… ”趙思青垂眸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不如你來當第一個。”
他話音剛落，聿良樾就黑著臉出現，道：“第一個什麼？第一個抓住你的人？”
之前的事，盤國慶雖然自首了，但聿良樾絕不相信這裏麵沒有趙思青的手筆，馮豔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表弟啊……”
趙思青似歎非歎，聲音薄涼。
“你為什麼要殺林卉？”
聿良樾目含烏霜，一抹肅殺沉在眼底。
趙思青不意外他的到來，但對他近乎冷淡的問題倒是有些若有所思。
“我可不會做違法的事。”趙思青慢條斯理道。
“既然希望我們給姑姑贖罪，不然你來說說我們的罪？”聿良樾不以為意道。
趙思青沉鬱的麵容上明明滅滅，廳堂裏，他右手把玩著手串，像是個高高在上的審判官。
“她一張一張撕去的，你們的臉。”
他這話前言不搭後語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但他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隻是緩緩站起身來，麵容冷漠。
“你說的對，我著急。”
卉瓷皺眉，他突然回答之前的問題是什麼用意？
趙思青走近一步，淡淡道：“馮豔，你該抓緊了。”
馮豔朱唇抿了抿，一字眉耷拉了下來，心中卻有了種果然如此的落定感，這才是瘋子的本質。
眾人就眼睜睜看著他又大搖大擺地出了聿家的大門。
聿懷城突然問：“馮豔，你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
馮豔驚訝地抬頭看向他，隨即又恢複淡定，“你怕我毀了聿家？”
“你們都那麼敵對我，我又能做什麼呢？”
馮豔的話似是自嘲又似是在內涵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