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幾人望過去,隻見聿懷城神情冷冽,看馮豔的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
許媽此時已是心亂如麻,馮豔雖然不讓她牽扯進這件事來,但她怎麼可能真的置身事外?
“不能奈何你?便是今天趕你出去又有誰敢說我們聿家?”
聿懷城看到妻子被欺負的樣子,突然就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所謂的還人情,所謂的引蛇出洞,都比不過妻子的感受來得重要!
馮豔從聿懷城的話裏聽出他的冷漠與鋒芒,她細眉一蹙,隨即輕嘲道:“原來大名鼎鼎的聿老板還是這麼虛偽的人!”
“不必裝糊塗,既然都已經說開了,那就一一說清楚。你如果不是誠心來做客,就離開聿家,或者你希望我們動手趕你?”
馮豔冷笑的弧度一僵,聿懷城這是徹底要同她撕破臉皮了...
她一時無言,空氣安靜得過分。
不一會兒,馮豔輕聲道:“我……”
“舅舅,聿家的待客之道好像不怎麼樣啊...”
眾人向出聲的地方望去,看見趙思青的那一刻,臉色各色紛呈。
聿懷城臉上表情不變,但眼神中的厭惡卻若隱若現。
胡女士眼中則飛快地閃過一抹鬱色,他怎麼來了?
而被打斷了話茬的馮豔卻異常地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如果可以,她在有生之年都不想再踏入聿家,但偏偏她遇上了不擇手段的趙家父子。
趙思青的皮鞋與地板摩擦帶來的聲音在氣氛異常安靜的客廳裏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你來幹什麼?”
聿懷城對他的到來並不意外,所以也絲毫不見慌亂。
趙思青沒理他的話,而是徑直坐在了沙發上,一隻手輕靠在靠墊上。
隨即眼皮抬起,聲音略顯陰鬱道:“這也是我母親的家,舅舅不歡迎我?”
對趙思青這種沒把主人放在眼裏的行為,聿懷城除了眼神更冷了些,並沒有其他多餘的情緒。
“十三年前,你自己說的話,你不記得了?”
麵對聿懷城的質問,趙思青不免想起了當年的那一幕。
那時候聿懷卿剛過世不久,聿懷城怕他在趙家受委屈,便強硬地讓趙中廉把他送到聿家。
可他當時滿腦子裏都是父親說的,是聿家人害死了他的母親。
所以他把聿家搞得雞飛狗跳的,但聿懷城卻對他異常容忍。
直到那天,趙中廉怒氣衝衝地找了上門來。
兩家才徹底撕破臉皮,雖然聿懷城不喜歡趙中廉,但對妹妹唯一的骨血還是想照拂一二的,卻沒想到趙思青跟他爸一樣認定了聿懷卿的死是聿懷城他們的錯!!
在被趙中廉帶走的那一天,他幾乎是雙眼充血地對聿懷城夫妻倆道:“我和你們聿家沒有任何關係!再見麵你們要為我媽懺悔!”
他那幾近癲狂的眼神一直是胡女士心裏的結,而今他卻堂而皇之地以聿懷城外甥的身份上門來挑釁。
趙思青忽而低聲輕笑道:“記得,所以我這不是來了?”
眾人不解,聿懷城卻是聽出了他話中含意,心驟然一沉,他到底想幹什麼?
“怎麼沒見表弟?以前他可是最喜歡當我的跟屁蟲了。”
趙思青說話並沒有京市富二代的矜貴,反而故意帶了些粗俗的意味,想要侮辱的心思一點也沒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