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哥,相信嫂子,她會沒事的!”方延生隻能用蒼白的話語安慰著聿良樾。

等到聿良樾不似方才那般激動了,幾人便鬆了手。

“我昨天應該攔著她的……”聿良樾陷入自責中。

方延生閉了閉眼,壓下口中的苦澀。

“樾哥,等狀況穩定後,我們再進去找嫂子,你,不要太自責了——”

知道卉瓷出事的消息後,聿良樾的心就像是空了一塊,冷風灌進來,隻感到麻木和冰冷。

他無法想象沒有卉瓷的日子,他該怎麼辦...

一切發生得都太突然了,令他措手不及。

可無論如何,他都一定會把她帶回來!

“老方,幫我準備一些東西。”

“咳咳……”

卉瓷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已經凍得麻木了,被呼吸融化的雪水侵入鼻腔,頭耳發疼的窒息感包裹了她。

憑著一股子毅力才勉強撥開了冰雪,重新呼吸到寒涼的空氣。

此時的她整張臉都凍到沒有知覺,手也無力地垂在身側。

“嘩啦!”

一個人把她從雪裏挖了出來。

“你,沒事吧?”聲音的主人喉嚨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卉瓷費力地睜開眼,看清男人的臉,心弦微鬆。

她緩慢地搖頭,佘青山啞著嗓子開口道:“先去一個可以避避風雪的地方。”

潛藏的危險下,容不得他們思謀布局。

卉瓷咬牙借著佘青山的攙扶才勉強站了起來,兩人顫顫巍巍地躲到了一顆大石頭後。

兩人默契地各自抖落身上的雪,然後縮成一團,放慢呼吸,等待救援。

刺骨的寒意無處不在,為了分散注意力,佘青山開始複盤起案件來。

今天找到的刀算是個突破口,林泉喜死於中毒,後麵又捅刀,是為了掩藏毒殺,出於報複,抑或是還有第三人?

正沉浸在推理中的佘青山突然感覺肩上一重。

“林小姐?”

沒有任何回應,佘青山拍了拍卉瓷的臉,卻隻見卉瓷合著眼,氣息微弱。

他心一沉,明白她是這是暈過去了。

身體裏的熱量正在快速地喪失,不知道光是這樣他們還能撐多久。

看著失去意識的卉瓷,一向冷靜的他內心開始焦灼起來。

佘青山猶豫片刻,還是搓了搓手為卉瓷保著暖。

他們之外,風雪交加,瓊琚滿地。

“虎子!”

林愛軍聽見外麵的喧嘩聲,朝喊了一聲林虎。

“發生什麼事了?”

林虎道:“堂姐去了十裏坡桃林,但那邊好像出事了,爸,我們要不要去——”

“你個臭小子湊什麼熱鬧!用得著你操心?有的是人擔心她!”林愛軍怒罵道。

他一大早起來忙前忙後,唯一的兒子還操心別人的事,憋屈已久的他瞬間爆發了。

“吵什麼!”林佳被吵醒了,憋了一肚子氣。

“你媽懷著你八個月都還下地幹活,你動不動在撒什麼氣?”林愛軍這段時間忍受著女兒的壞脾氣,不過是想著他們家也隻能靠這個孩子改變生活。

林虎不敢開口,就默默地跑了出去。

他要去找找堂姐!

聿良樾帶好防寒的東西,輕裝上陣,趁大家不注意,一頭紮進了寒英飄散的世界裏。

方延生無奈地歎氣,樾哥這脾氣真的是攔不住。

風雪漸平,聿良樾背著背包腳步一深一淺地走著。

雪花迷亂的視線裏,一個黑影匍匐著。

聿良樾見狀加快了速度。

“林卉?”走近了之後,他問道。

可心裏卻有了答案,——不是她。

黑影沒有動靜,聿良樾以為他已經遭遇不測,便想著做個標記,如果能等到消防兵來的話,也能順便替他收屍。

誰知一動不動的黑影突然暴起,撲倒了聿良樾。

推搡間他們在雪地裏滾了幾圈。

聿良樾明顯不是黑影的對手,他漸漸不敵,黑影一拳就打在了他的眼眶上,手上甚至還帶著利器。

“你是誰!”聿良樾的心猛地沉入穀底,這個人絕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