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家別墅門口。
“我喜歡你。”方延生把鄭袖攔了下來。
“嗯?”鄭袖被他突然的告白搞得有點懵。
“弟弟,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鄭袖指了指方延生的胸口問。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已經分手了,姐姐,給我一個機會不可以嗎?”方延生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卑微地問。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明明談過很多次戀愛,但從第一眼看見她開始,心就跳得異常的快,想再次遇見她,想了解她的一切,就好像是生病了一樣,而且是無可救藥的那種。
他昨天聽到她快要走的消息,一晚上都沒睡著,他對普通女孩那種手到擒來的自信沒有了,麵對她,他總覺得無計可施。
所以一早他就騎車跑了過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我覺得你可能需要清醒一下。”鄭袖抽出手,搖了搖頭道。
她覺得很荒唐,她已經快三十歲了,而麵前的男孩明顯正值青春,她也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能讓一個沒見過幾麵的年輕男人迷了魂。
“我清醒著,一直清醒著,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隻是一首歌,隻是那一眼,我就變得走火入魔,鄭袖,你還要我怎麼清醒?”方延生逼問道。
鄭袖抬頭看著他,語氣冰冷:“我現在清楚地告訴你,我對你沒感覺,希望你不要繼續糾纏。”
說完就進了聿家,絲毫沒有留戀。
方延生的肩耷拉了下來,失落道:“她的眼裏果然從來沒有過我...”
練舞休息的空隙,卉瓷發現鄭袖在發呆,便推了推她的手,問:“鄭袖姐,你怎麼了?”
鄭袖回過神,“沒什麼,一個惡作劇而已。”
卉瓷若有所思,之前方延生旁敲側擊地來跟她打聽鄭袖的消息,莫非他對鄭袖有意?
說實話,她前世雖然為了自保,耍了一些心機和手段爭寵,但她兩世都未嚐過情愛的滋味。
她不懂鄭袖和莊先生九年的感情,就像她不明白前世的春寒明明有個為她籌謀的母親,可以嫁給一個不錯的人為正妻,偏偏為了得到世子的垂憐而變得不擇手段麵目全非,最後自食惡果。
情之一字,最是沾不得。
*
晚上洗漱完之後,胡女士找到卉瓷,遞了個東西給她。
“媽,這是?”卉瓷不解。
“這是你的學籍材料,你放心,複學和轉學的手續我都叫人辦好了,你不用操心這些,還有三個多月就考試了,你專心練習。”胡女士笑著說。
卉瓷隻覺心裏一陣暖流侵襲,胡女士是真的很疼她。
“好,謝謝媽。”卉瓷杏眸微潤,輕聲道謝。
胡女士走了沒多久,又有人敲門。
“媽,你——”卉瓷以為是胡女士還有什麼話沒說完,結果抬頭一看,發現是聿良樾。
“怎麼了?”卉瓷問。
“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桃源記的事情解決了,你不用擔心了。”聿良樾看見她的時候腦子空白了一瞬,反應過來才說明了來意。
“嗯,謝謝。”卉瓷禮貌地道謝。
聿良樾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心意,受了方延生那小子的刺激,他也有種想跟她說清楚的衝動,但想到方延生的下場,話到嘴邊,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見他欲言又止,她便問:“你還有事?”
卉瓷覺得他們離得有些近,說著便想後退兩步,卻沒想到剛洗完澡腳有些滑。
“啊!”卉瓷驚呼。
聿良樾眼疾手快,一手拉著門,一手攬著卉瓷的腰。
他們借著力站了起來,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呼吸交錯著,卉瓷幾乎可以看清他濃密的睫羽下掩著的那雙清傲又熾烈的眼。
卉瓷怔了怔,世子的眼神是冷漠又帶著幾分憐憫,他是清冷孤傲的,也是慈悲的。
而麵前這個容貌相似的男人,比世子少了幾分孤獨到極致的冷和願為百姓付生死的悲憫,又比世子多了一種肆意和年少輕狂的熾熱。
或許他們從來就不是一樣的,她不應該再拿他們來做比較了,因為,她不想回也回不去了...
聿良樾明顯感覺到,懷裏的人看他的眼神帶著幾分縹緲,就好像透過他看到了另一個人一樣,這種感覺他不是第一次有,她到底在看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