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千,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對我說,也有很多話想問我,你有什麼想問的,趁我現在還能回答你,我都會告知於你的。”
清庸的眼神即使是過了這麼多年,也仍舊是這般溫柔,眼底流光四溢,眼中全是她。
“為什麼……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回來!”
“我本以為,你會高興的。”
方梓鴛輕蔑一笑,雙手握拳,其實清庸去世的事情,一直都被隱瞞,長達五年之久,都是南千一人撐下了所有,在此之間,她不敢倒下,生怕無法給大坤一個交代,死後更無法給清庸一個交代,可如今清庸和蕭鈺兩個人竟然聯起手來騙了她這麼久。
欺騙、背叛、傷害……憑什麼!就因為那所謂的預言和命定的因果嗎?
“高興?你認為一枚棋子,逃脫了控製之後會高興嗎?哈哈哈……我這一生,興許就不應該認識你們兩個。”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心中發疼,原來南千身為棋子的宿命,或許就應該是這樣,被擺布、被欺騙,若是她再心狠一些,不再管這些人的死活,或許會不會就不是這樣的結局了。
“你是她,又不是她。”
清庸看向方梓鴛,眼底一片清明,似乎一眼便看出方梓鴛的真麵目。
“那你應該慶幸,我不是她。”
方梓鴛笑容極淡,嘴角輕扯,很明顯的諷刺意味。
南千外冷內熱,若是讓她知道自己是被利用,就算是為了整個大坤好,她也不會原諒,換句話說,南千隻會內耗自己。
看似軟弱,實則有序,南千與清庸不一樣,清庸從頭到尾都知道自己一定要成為皇帝,可南千卻是自我壓抑,她在逼自己,也在逼清庸。
“你不問我嗎?”
“我不是她,我有什麼資格問你?”
既然知道自己並非南千,幹嘛還要問出這種問題!方梓鴛心中有種後怕,心裏毛毛的感覺,她轉身想要借口離開,誰知清庸忽然發話。
“你就是她,隻是你變得與她不一樣,你們有著一樣的容顏,即使性格、行為有所不同,然我一眼就能認出,隻是你在自欺欺人罷了。我雖然不知你經曆了什麼,受過什麼傷害,但我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方梓鴛眨眨眼睛,睫羽撲閃,她不會讓自己眼淚掉下,她說過的。
“我受的苦,與你無關。”
“那我且問你一句,你愛過我嗎?”
你愛過我嗎?清庸再一次的質問,無論是當初還是現在,他都隻是想要一個這樣的答案麼?可方梓鴛不知,她不知……
清庸見方梓鴛不說話,抿唇不語,眼神中淩厲不減半分。
不知過了多久,清庸率先打破安靜。
“罷了,你不願意回答,說明你不原諒我。我承認,我的確是利用你,從頭到尾。”
“所以你承認,當初是你讓我入宮的,也是你將我陷入兩難之地的,對不對!”
方梓鴛原本還不覺得疑惑,可再一次回想起這些記憶的時候,忽然覺得不對勁,清庸身為太子,怎會身邊竟毫無一個保護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