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的,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大,還有一陣陣的腳步聲傳來

把香菜嚇得不輕,“許大娘子,是不是船上有人要造反。”他們可還有吃食,還有銀錢,還有老弱!想到這,手腳都抖了起來!

“噓,別吭聲!”

蘇靜書的神識放了出去,便見到二層甲板上站著的全是人,夥計們都拎棍棒在戒備著。

通往底下的船艙裏傳來陣陣的呼喊聲,打殺聲,以及一股股的煙霧。

見此,蘇靜書的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如果下麵艙房起火被燒壞,那麼他們這一船的人,不知道能幸免幾個。

薛二管事也是臉色鐵青,隻見他的手一揮,身後二十來個青壯的小夥,舉著棍棒就往船艙中衝去,接著下麵的廝殺聲更甚。

二層廂室中有膽子大的,和周長柏一樣想要探個虛實,全都站在甲板的邊緣。

薛二爺回頭冷冷的道:“管束好你們的家人,別惹事!”說完,便見他抽出了腰間的佩刀,也向著船艙走了下去。

除此之外,甲板上還有兩個貌似管家的人,正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裏,審視地看著二層的人。

蘇靜書的神識掃了過去,竟然都是武者五層。

隨即,又收回了神識,這個薛二爺是個利索的狠角色,想來船艙中的暴亂,很快就會被壓製下去。

果然,還不到半個時辰,周長柏與顧雲生便一臉凝重的回來了。

蘇靜書還未問話,周長柏便扶著她坐在了床榻邊,小心地把事情說了個大概,“之前沒下得了船的那些人,兩天沒吃過東西了,又煽動了些人在鬧事。”

“那他們?”

周長柏與顧雲生同時都搖了搖頭,“打殺了,扔去了江裏!”

周嬤嬤麵無表情,香菜嚇得用手捂住了唇。

蘇靜書看著廂室外那霧蒙蒙的雨,以及渾濁的江水,那些屍體怕是很快就會裹到泥沙中去。

在古代的混亂期間,人命如草菅。

顧雲生接著道:“據說,倉庫裏僅存的水和食材都被破壞了,少量的糧食倒是被搶救了出來,還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好在大船無礙。

蘇靜書裝著無意地問道:“相公,長工背出來的食物,還夠咱們吃的麼?”

周長柏笑著點了點頭,“食物還有,水囊中還有五袋,如果順利的話,後天一早咱們就到安陵州了。”這亂哄哄的世界走哪條路都不安全。

一眾人都輕鬆一口氣。

整個夜晚,一船的人都沒能睡安穩,到第二一早,每個人都頂著個黑眼圈憔悴不堪。

即使是小小的陸二郎也蔫蔫的。

陸大郎倒是拍著胸脯保證著,“阿娘,昨晚亂七八糟的沒嚇著你吧,今晚我住這裏,來保護阿娘。”

“你爹在呢!”

“我再保護阿爹!”

蘇靜書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香菜,你的黑眼圈就跟被人打出來的一樣,你緊張什麼?”

“跟著許大娘子自然是不怕的,我就是擔心別人吃不上飯,會來搶劫他們!”心中暗暗後悔,當初在家裏沒能跟著陸大郎學好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