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生輕輕地搖了搖頭,“誰都不讓靠近!”

蘇靜書拿出了南陵這邊的輿圖,從華淩州到達安陵州,起碼還要五天的時間!

船老大在堅持了兩個時辰之後,大船終究是沒靠到岸邊,於是又朝著前方繼續出發。

行出還不到十分鍾,甲板上等待要下船的人,終於爆發了起來,越來越高的吵鬧聲,預示著他們的不滿。

這一次,在周嬤嬤的嚴令之下,香菜沒再去看熱鬧。

而是乖乖地守在蘇靜書的身旁。

蘇靜書半躺在床榻,把神識探了過去。

隻見甲板上想要上岸的那二十來人,眼看離碼頭越來越遠,情緒激憤,正與船上的夥計對峙著。

要求他們再等待等待。

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人,大約四十來歲,身穿一身赤衣短褂,長相甚是高大魁梧,四方臉大刀眉,太陽穴微微隆起,一雙眼睛帶著精光。

在看向船上,當先挑釁的幾個漢子時。

露出了一抹冷意。

而他的神情卻很冷靜,朝著那二十來人拱了拱手道:“對不起諸位,碼頭不讓任何船隻靠近,薛某也很無奈,我保證到下一個碼頭處,定然讓諸位優先上岸。”

一個五十來歲的漢子當先吼道:“那不行,我們家就在對岸,快靠邊讓我們下船,不然和你們沒完!”

“是啊,你往前走,我們離家越來越遠。”

“嗚嗚嗚!”

甚至還有婦孺哭了起來,眼巴巴地看著消失了的碼頭,欲哭無淚。

明明之前的幾個碼頭都是好的,為什麼到他們這就不行了。

薛老二身前擋了二十來個精壯的青年,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根木棒,一臉淡然地戒備著。

“那不行,現在靠岸,船會擱淺。”

那漢子依舊是不依不饒,“用小船送我們到對岸去!”

他身後老老小小的足足站有二十三人,他們全都在稀稀拉拉地喊道:“對,送我們下船,我們要回家!”

激烈的吵鬧聲,讓看熱鬧的人不少,但看雙方劍拔弩張的樣子,大多不想惹事,都離得遠遠地。

再往河岸兩邊看去,盡皆搖了搖頭。

隻見河岸兩旁都是茂密的蘆葦叢。

裏麵藏上十數人都有可能,船家又怎麼可能去冒險,而岸堤稍高陡峭,根本不是個好下去的場地。

“不然,各位到下個碼頭間的吃喝,我們包了如何,此處下船是萬萬不行的。”

薛老二態度強硬,剛剛他的夥計過去交涉,官兵明確告訴了他們如果現在上岸,那麼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抓起,當亂黨執行。

“為什麼?”

那個老漢可能是氣狠了,當先跑了過來想要理論,還未穿過那幫夥計,就被一陣棍棒給打翻在地。

頓時,甲板上的驚呼聲,哭鬧聲、哀嚎聲響成了一片。

那漢子的家人不幹了,跟著有四五個老幼婦孺衝了過來,同時都被棍棒招呼了,給打得抱頭竄鼠的。

一陣鐵血鎮壓,直接震懾住了吵鬧著想要上岸的人,他們又全都乖乖地退到了一邊。

到此,薛老二才抱了抱拳頭,繼續冷淡地道:“各位想去艙房的,請去艙房,想等待下一個碼頭下船的,就在甲板繼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