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這樣?”蘇全林激動地坐了起來。
然後看了眼周家那一群小蘿卜頭還有周老頭,他們吃完飯都沒怎麼閑著,已經開始了平土。
於是又搖了搖頭道:“算了,我還是慢慢幹吧。”接著又自豪地道:“蘇小妹你看看二哥不孬,我們一早上都幹下去了十米。”
可是……
還有幾百米遠,早著呢。
“二哥,你第一天幹重活,不用和他們比慢慢幹就行,累了就歇一會,我已經和家裏都說好了,到時候還是付他們點工錢!”
“行!”
轉眼三天過去了。
蘇全林覺得修路的活也越來越得心應手,從最初的鬼哭狼嚎也慢慢地平和了心態。
每天晚上倒頭就睡,幾乎一覺到天明。
修路的進度也逐漸地加快,沒想到這一天,有村民去擔土搬石時就出事了,由於大量的鬆土,山上隱藏的一大片石塊滑落了下來,把擔土的五個村民全都掩埋了。
一眾人抓緊搶救,挖出來的時候,其餘的幾人都受了點不同程度的輕傷,隻有梁四叔的腿骨被砸斷了。
此時,鐵蛋心急如焚地跑了過來,扒在蘇靜書家的院門上汗水直流,一雙眼眶通紅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蘇靜書一見他的樣子就知道有事,於是問道:“鐵蛋你這是怎麼了?”
鐵蛋知道這樣直接來找蘇靜書不太好,但人命關天,別看大梁村平時生活雞飛狗跳的,各家都有小心思,但出了這樣的事大家夥都於心不忍。
他結結巴巴地道:“梁四叔的腿斷了流了好多血,現在通往鎮上的路挖斷了,送不過去。”而赤腳醫生梁大強治點感冒和跌打損傷還可以,這斷腿出大血實在是無能為力。
現在大隊長急得都快要跳腳了。
鐵娃看梁四叔一家哭聲震天,他突然想起了大花嬸子生病的那一晚,一家人幾乎絕望,心中難受所以跑過來看看,他牢記著大娃哥的叮囑。
不知道嫂子能不能去幫忙看一下,哪怕是止下血也好。
“雙腿都斷了,還是隻有單腿?” 蘇靜書顧不得蘇母驚詫的表情,沉著聲音問道。
“我,我不知道,挖開泥土的時候,一塊大石壓在梁四叔的腿部,全是血,把土都染紅了。”
得,這是個憨憨。
“看看去吧,我是大夫!”龔秀娜這時從裏屋走了出來,手上托了一個小木箱子。
“行,我們看看去。”蘇靜書輕鬆一口氣,是了,蘇母是外科大夫,剛好她也想去看看。
說完,轉身奔回了屋中,拿了一塊破舊的床單放在了挎籃裏。
出來的時候,蘇母與鐵蛋已經走遠。
蘇靜書追上他們問道:“傷者在哪個位置?”
“黃花嶺後山!”
“我知道了,鐵蛋你去梁七叔家找幾塊刨好的木板。”她大概比劃了一下,“這麼長寬就可以,要快!”
梁七叔是木匠,家裏應該有不少現成的板子。
看著女兒的冷靜,蘇母微微地點了點頭,小閨女幼年跟著老父學了點中醫,加上身體不好,長期與醫藥打交道,倒是懂點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