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看著鏡頭,又似看著遠方,那眼裏除了喜悅好似還有期待。
秦佪定定的看著這張照片。
那是他滿十八歲的成人照,在國外,滿十八,意味著他成年了,自由了,他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了。
他可以去找蘇亦了。
這一刻,他仿似回到了那個時候,他的心情是無比開心,雀躍。
時光仿似倒流,他記憶翻湧,就那麼定定的看著那張照片一動不動。
現在與過去在這張照片與他的眼神裏相互交疊。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池州偷偷給他拍了很多照片。
“喝酒嗎?”
秦佪問。
“你要喝嗎?”
池州問。
“嗯,想喝。”
“那就喝。”
這一夜兩人在包間裏喝了許多酒。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池州斷斷續續的說著他這年對秦佪的感情,倒竹豆子似的。
“我找了你五年,愛上你,我就知道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人能入我的眼了……”
“我有很多方法可以用在你身上,讓你死心塌地的愛上我,可是我沒有,我隻想要你的真心,真心的愛上我,而不是被藥物或者催眠後不清醒的狀態下愛我……”
“說實話,我從來沒被人真心的愛過,我想體驗一被人愛的滋味可以嗎?佪佪。”
池州自知,自己有錢,有顏,有才華,從小到大追求者也眾多,可是看了太多扭曲的靈魂,也經曆過幾次以為的愛情。
每一段戀情結束,他都有極度的空虛感,沒有難過,隻有空虛。
或許那些人與他一樣,隻是為了尋找刺激與激情,填補空虛的生活。
一旦那所謂的激情褪去,沒有了實質的交心付出,那抹激情也如雞肋,棄之可惜,留之無用。
真心何其珍貴,何其難得。
可他想要,他也願意為一個人付出真心。
不愛,不痛,不難過,不錐心蝕骨,人生有何意義。
秦佪靜靜的聽著,酒也一杯一杯的喝著。
“可以嗎,阿佪?”
“可以嗎?你試著愛我一下好不好?”
池州近乎乞求。
不被人愛的滋味,他體會到了,痛也是真痛,像找虐似的,他在這痛裏拚命的找糖渣。
他上趕著貼秦佪,哪怕秦佪從沒好臉色的趕他走,或者將他親手做的糕點丟到垃圾桶。
好像隻要秦佪隻給他一個眼色,正麵看他一眼他都能回味很久。
他就是所謂的犯賤,愛找虐,給他一點連糖渣都不是的甜,他就能自我安慰到,接著在繼續找虐。
“想讓我愛你?好啊,你給我催眠,那樣我或許就會愛上你了。”
秦佪已經喝醉了,說出來的話卻依舊清醒理智。
池州看了他好久,他突然有些不明白秦佪說這話的真假。
“怎麼?不想?不是說有很多手段讓我愛上你嗎?那就使出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浪得虛名。”
秦佪在使用激將法,池州明白了,他怕是想與過去告別,可是他忘不了蘇亦,他愛蘇亦愛的很深。
隻要對那人的愛還在,他就永遠無法與過去告別,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哪怕他已經離開娛樂圈,兩人不再有交集,可是愛不會憑空消失。
這一輩子他也隻能作為一個看客永遠在一旁看著蘇亦與沈宴恩愛。
而他得不到忘不掉,會痛苦一輩子。
沒人想在痛苦裏生活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