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都出來了。
沈宴就坐在一邊冷眼看著他難受。
那一刻他心裏其實有些動搖,但他克製了。
蘇亦好不容易緩過神。
他濕漉漉的桃花眼看向沈宴:“宴,你是禽肉嗎?明明是你犯了錯,不肯道歉不說,還不願意接受懲罰,不願意接受懲罰不說,還像個野獸一樣的欺負我,欺負我不說你還不知好歹。”
“我怎麼不知好歹了?”
“給你帶腳環,我也怕你生氣,所以大清早的就跑去超市買菜想給你煮個早餐,結果你吃完就翻臉不認人,還要掐死我,我覺的你不但不知好歹,你還不是人。”
蘇亦將自己縮在沙發上, 委屈巴巴的控訴,那雙桃花眼一紅,讓人感覺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
這個全世界裏也包括他口中的野獸。
“……”
此時野獸有些語塞,剛才被氣的高漲的火焰似乎也沒必要漲那麼高了。
“所以你這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想要用一頓早餐收買我?”
幸好他久經沙場,也夠理智,這種哄小孩的套路他還不至於上當。
“你是不是忘了,早餐是我煮的,這個甜棗是我給的,我隻是把順序調過來了一下而已,還有順便把打人的順序也調過來了而已。”
反邏輯誰不會,他隻是先給了他一顆糖,再給他一巴掌,順便把兩人實施的先後順序調換了。
蘇亦看著他,眨了眨眼睛。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明天我再給你煮早餐,把甜棗還給你,咱倆的事就兩清了?”
沈宴 : 這樣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但要蘇亦煮早餐……想起那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的廚房,還有他忍了一個小時才將那個垃圾場收拾好的耐心。
饒了他吧,他可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你還是別折騰了,那個棗我送你了,你給我解開這個腳環,咱倆就算兩清了。”
沈宴沒有懷疑這個腳環功能的真實性,蘇亦費勁巴拉的給他戴上一定不會隻是個擺設。
“宴哥哥,要不甜棗你還是先留著吧,以後要殺要剮隨你。”
蘇亦往沙發上一躺,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開什麼玩笑,他費了這麼大勁才把沈宴拐到這裏,怎麼會輕易就將他放了。
“你還真當我不會剮了你,你是不是忘了我以前是幹什麼的?還有昨晚你給我下藥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他以前是幹什麼的蘇亦怎會忘。
十年前,要不是因為他是雇傭兵,他也不會得救,更不會因此被他救贖愛上他。
他的工作是殺人卻也是救人。
他要想殺一個人輕而易舉。
“隨你,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死了我不會獨活,我死了,也是死在你手裏,命是你救的你想拿去隨時都可以,總歸是死在你手裏也不虧。”
他沒有說,他給了他兩次生命,這輩子他都和他密不可分,不糾纏到死都對不起這兩次生命。
命,他想要那就拿去,他不會有任何怨言,但他不要,那他就要和他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