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哥哥,你家缺勞動力嗎?我打穀子批爆的那種!”
薑黎趕的鵝掉隊了一隻,淌進稻田裏,栽著長脖子在吃穀粒,不肯走。
好看少年有些著急的在拿竹竿驅趕,隻是冷冷回問她一句:“就你?”
“不缺。”
細胳膊細腿的,誰信啊。
唐粒停下手上動作,嘴裏咬著一根稻草,笑憨憨的問道:“抓鵝要不要?”
那隻貪吃的大肥鵝都遊到她麵前了。
薑黎穿的一身幹幹淨淨,那雙白色運動鞋更是不染一點汙漬,唐粒估摸著,他也不會輕易進稻田變成泥腿子。
大白鵝好像不屈從竹竿的猛戳。
薑黎隻能悻悻點頭,“謝謝了。”
男生那雙狹長的鳳眼微眯,看來的眼神慵懶隨意,好像並沒認出站在稻田裏一身泥汙的唐粒是誰。
唐粒挽了挽袖子,就飛撲著去抓鵝。
—
十分鍾後。
被泥漿覆蓋全身的唐粒,在摔了好幾次的狗啃泥,才最終眨著兩隻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將那隻肥胖大白鵝抱過去。
“你的鵝。”
她氣喘籲籲的將鵝抱給薑黎。
薑黎站在田埂上,手裏杵著那根竹竿,“……你放著就行,它能走。”
他矜貴的很,十指不沾陽春水,不願意抱。
唐粒現在變成泥人兒,薑黎是徹底認不出來了。
“那它又跑了呢?”她好不容易逮住的,要是逃走,她可不再好管閑事了。
猶豫幾秒,薑黎伸出手臂,骨節分明的指尖剛碰到大白鵝的羽毛,就猛地縮回去。
他怕!
唐粒噗嗤一笑,本來想豪放派的大笑特笑,但看在薑黎細皮嫩肉且臉皮薄的份上,還是狠狠的憋回去。
“要不要我幫你送回去?”唐粒歪著頭,看他驚慌失措的臉。
薑黎很傲嬌的揚起頭顱,嗓音低醇:“不要了。”
然後,他就趕著那群呆頭鵝,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唐粒盯著懷裏抱的大肥鵝,心裏直呼:好家夥,今晚又能鐵鍋燉大鵝了。
—
傍晚時分。
外婆家的稻穀已經全部收割完,顆顆飽滿的鋪在院子裏。
疲憊了一天的叔叔伯伯在組桌搓麻將,嬸嬸們在幫著外婆做豐盛的晚飯。
今晚夥食不錯,唐粒聞著那些豬肘子和紅燒鵝的香味飄來,架柴火的她早就在默默淌口水了。
“唐粒啊…”外婆切著菜,突然就停下來,回頭問道:“你逮回來的那隻鵝,真是你薑爺爺送你的?”
大肥鵝都燉鍋裏頭了,她來了個超長版的大喘氣:“薑爺爺他孫子送的。”
外婆抄起菜刀走過來,“原來你謔我的嗦!薑爺爺家的大白鵝是白送你吃的嘜?他就是惦記我們家的雞。”
“那咋辦?”唐粒兩手攤開,“鵝是外婆您燉的。更何況,一隻鵝有十五斤,一隻雞才八斤,算來算去還是我們賺了。”
外婆皺著眉頭,拿著菜刀催促她:“快去,喊你薑爺爺過來吃飯。”
唐粒就知道外婆的小心思。
賠雞就是個借口,想請薑爺爺過來吃飯是真。
外爺都去世十年了,兒孫都不在身邊陪伴,外婆這些年都是跟薑爺爺相互搭夥,相互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