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打了救援電話,過了大概一個鍾頭,終於有修理人員來了。
任菲兒擔驚受怕,覺得好似過了幾個世紀,就在她以為車永遠修不好的時候,大巴車卻突突突地發動起來,他們又上路了。
原本四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跑了八個小時,從下午跑到了晚上十點。
任菲兒沒有料到出這種事,提前並沒有準備食物,隻帶了水。中間車壞了以後,為了趕時間,司機在乘客的怨聲載道下,一路不停,連服務區也沒下,直接就跑到了終點。
這下子餓得有些胃疼,她心生怨氣,這個韓予墨,就是個倒黴蛋,什麼事情隻要一跟他沾邊保準沒好事。
好歹是終於到了,讓任菲兒惱火的是,這車竟然隻停在高速路口就不走了。
她隻知道這趟車發往營南,可是不知道這車卻不去醫院,而是停在距離醫院五公裏的地方。
五公裏,還是黑燈瞎火的晚上,她一個孕婦怎麼走?
任菲兒質問司機,“你們不是掛的牌子到營南嗎?為什麼不走了!我跟你說,你們要是甩客可不行,我會打電話投訴你們的。”
司機一路上已經聽了太多的乘客抱怨,又連續跑了三個多小時的車,中間修車花的錢幾乎是駕駛這趟車所得利潤的三倍,心情此時也是懷到了極點。
“你想告就告吧,這也不是我定的,是公司定的,這裏就是終點站!”
什麼態度!
任菲兒氣得簡直要原地爆炸!
售票員帶著一股豔俗的香水味飄過來,對任菲兒說:“我們的車終點站卻是是這裏,你去的是營南醫院,我們掛的牌子是營南車站。你看見那些車了嗎?”臉兒白白的售票員指著外麵公路旁邊停的一些小型私家車,“坐個私家車去醫院就行了,隻要十塊錢。”
周圍的乘客早已經下車,任菲兒看見確實有不少人坐上私家車走了,還有一些人在徒步往目的地走。
任菲兒可不想坐那些黑車,她腦袋裏關於黑車司機的黑故事可是留著不少印象。
“我出錢,你把我送到醫院去!”她對司機說。
沒想到司機直接打開駕駛室的車門,“我下班了,你坐私家車就行了。”
沒有辦法,就是賴在大巴車上也沒用,任菲兒嘴裏咕噥這裏的人怎麼都那麼死心眼的。
天已經全黑了,周圍除了那些黑車,就是收費站的窗口還亮著燈。
任菲兒看見連私家車也在逐漸減少,不能猶豫了,總不能在收費站過夜吧,她試了好幾次,要給韓予墨打電話,這一路,她已經精神奔潰好幾次,都按捺住了。
她一定要給韓予墨一個驚喜,這周末他值班,肯定在醫院。
萬裏長征就剩下最後一步,忍忍吧!
任菲兒低頭在那些私家車旁邊走過,司機們立刻招呼起來,“坐車嗎?到醫院十塊!”
甚至還有兩輛三輪車,車主是兩個老頭,也在招攬生意。
她小心翼翼地看過來,從中找了個車子看著不那麼髒,車主相對麵善的司機。
“去醫院。”
說完這三個字,任菲兒就不再言語了,留司機在那裏嘮嘮叨叨地說些什麼。
路程不遠,一會兒功夫,任菲兒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