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格搖搖頭，抬眸看她，對上她清如煙雨的眸子，微微一怔，又別過臉，低聲說：“我看你們是外麵來的，想著你們可能不知道，不用害怕。”
夏若一聽：“害怕什麼？”
烏蘭格說：“之前你們院子有別的人家住過，院子裏應該埋了有兩三個嬰兒屍骨，如果你們挖到了，別害怕。”
夏若眼皮一跳，轉頭，和秋寒目光對上。
“……”
乍一聽，多少有點兒害怕應該是正常的吧？
烏蘭格解釋說：“他們沒有長大就死了，所以埋在了院子裏，你放心，有許多別的院子也是這樣的。”
“……”
夏若想明白了。
其實當來到坦亞墨，看見許多瘦小的孩子，她就想過他們怎麼長大的問題。
而且如果她沒記錯，這兒墮胎是非法的，養卻養不起，嬰兒脆弱，很容易死，所以才有這樣情況。
夏若默默歎一口氣：“謝謝你告訴我，還有，謝謝你幫我們追....”
她看了眼已經走遠的小女孩，一時也想不到用什麼形容詞：“...小賊。”
說了好歹有點底。
不然萬一他們真在院子挖著挖著，挖出森森白骨來，還會以為是發生了什麼殺人案。
烏蘭格搖搖頭，起身往他剛剛的地攤走去。
夏若看著少年逆著夕陽金光逐步走遠。
明明年紀不大，卻有種超乎同齡人的理智沉穩感，導致夏若許多次看他，總很容易將他當成和他們一樣的成年人。
她又想起南淮月。
那時候還小，他也總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
一隻手擋住她的視線：“喂，木頭，看什麼？”
夏若抬頭，見秋寒正睨著她，眼尾滿滿不悅，她很莫名：“看烏蘭格啊。”
秋寒往她麵前一擋：“不準看。”
夏若蹙眉：“你擋著我的光了。”
又看那麼入神。
總之全世界什麼東西她都能看得比看他入神是吧？
秋寒心頭酸溜溜的，拿手往她眼上遮擋：“小心把眼珠子瞪了出去。”
夏若掰他的手：“我自己都沒擔心，不勞你掛心。”
秋寒繼續當遮陽板：“該去買衣服了，頂流很忙，沒時間陪你看醜小鴨。”
他這麼說，夏若也靜下來，移開視線：“行，走吧，很忙的頂流。”
秋寒輕提唇角，這才從她麵前挪開，站到一旁去。
他們走了沒幾步，忽然從街道兩旁走來幾個瘦巴巴的孩子，蜜蜂一樣圍上來，一個個伸著小爪子，想跟他們要錢。
估計是看見剛剛夏若拿錢的畫麵了。
夏若見他們幹瘦如柴，覺得怪可憐，從口袋裏摸出一些錢幣，給他們每人少許錢。
那幾個拿到錢的孩子眉開眼笑，蹦蹦跳跳轉身跑開了：“謝謝！”
“我要吃糖果！我要去買糖果吃！”
“等等我，我也要去！”
但等她再次抬頭時，見到更多小孩如潮流朝他們這兒狂湧過來，很快的，他們就被小孩圍了兩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