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小賊趔趄後退幾步，摔在地上。
烏蘭格跑近了，這才見到，原來竟是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小女孩。
她手裏還拎著小袋子，柔軟短發淩亂，有些呆呆看著麵前壯漢。
那壯漢滿臉胡渣，渾身酒氣，被這麼一撞，橫眉冷眼起來，很生氣，一把將小賊從地上拎起來，怒吼：“亂跑什麼！跑什麼跑！眼睛瞎嗎？沒看見人嗎！”
“還看！看什麼看！蠢貨！”
他一氣之下，掄起拳頭就要打人。
烏蘭格即刻跑過去，拽住他衣袖：“別打。”
壯漢扭頭看他，更氣了：“你們一夥的？你來管我什麼事情？”
“不是。”烏蘭格說，“不是一夥的，她還隻是個小孩。”
“你不是小孩嗎！”壯漢怒了他一句，“滾開滾開！”
他大概是剛喝了酒，人都是渾噩不清的：“哪裏來的蠢東西，還不快給大爺讓路！”
“敢擋大爺的路，我看你是皮癢了還是眼睛瞎了？瞎子就別出來路上亂晃，小心大爺我讓你又聾又瞎！”
見狀，烏蘭格從身上慌忙摸出僅剩下的兩千塊當地幣來：“給你錢，你別打了。”
壯漢打了個酒嗝，低頭看了烏蘭格手中那可憐兮兮薄薄的一小疊錢，忽然惱火，一把將他的手拍開：“這麼一點錢？你給要飯的？”
“要飯的都不想要你這點錢！你是乞丐養大的？渾身上下就這點錢？沒錢就滾，別擋大爺路！打發誰呢！”
他人高馬大，見烏蘭格緊張著那小女孩，他又得意洋洋將小女孩舉高起來：“怎麼？你認識這小乞丐？嘖嘖嘖，還是個可憐的小瞎子，難怪沒人要，丟垃圾桶裏都嫌麻煩。”
小女孩脖子勒到衣裳，憋得原本一張營養不良青菜色的臉漲紅一片，張著小嘴吐著小舌頭，卻咳嗽不出來。
見他渾身酒氣，作勢要將小女孩扔出去，烏蘭格竟然伸手緊緊拽住他拳頭，分明害怕，手卻不肯鬆開：“你不能這樣做，她隻是撞到了你，你又沒受什麼傷。”
“你這樣打她，她會受很重的傷，說不定會死，你快把她放下來吧。”
他個子瘦小，在這壯漢麵前一站，有如蚍蜉撼樹的既視感。
壯漢徹底火了：“嚷嚷嚷，嚷什麼嚷！你可憐她，你養得起嗎？”
他的手被烏蘭格拽得一鬆，小女孩從他手中滑落，又被烏蘭格趕緊接抱住，放在了地上。
下一秒，烏蘭格衣領被抓住，像老鷹捉著小雞，一下被那隻鐵拳大手高高抓起來，又猛地扔出去：“非要逞強的臭小子！你以為你是大英雄，扯大爺衣服，吃土去吧！”
夏若他們剛剛跑來，見到的就是這樣場景。
烏蘭格被丟了出去，被秋寒給接住，不至於跌摔到地麵。
夏若連忙將那醉漢腳邊一小團的小女孩抱了起來，轉身跑離開他。
那壯漢氣急敗壞，伸手要掄她：“一個兩個都是瘋子！來擋大爺道路！瘋子就該扔進垃圾堆裏，出來外麵瞎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