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
秋寒也是一愣，見她皺巴巴著小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沒忍住，笑得更加肆無忌憚：“笨蛋。”
“嘭！”
車身猛然震動，像是撞擊到什麼東西。
與此同時，還有甘嘎達猛然踩下的刹車聲，以及一個小孩的尖銳叫聲。
夏若心頭一驚，以為是撞到人了，趕緊往窗外看去。
車子開進了一條鋪落烈陽的沙土道路，兩旁是一望無際的草地荒田，和這邊許多路一樣。
躺在他們車前的，是一隻突然衝過來被撞掛了的白色小羊，看起來走得不是很安詳。
而從一旁，原本在趕羊的十一二歲小男孩尖叫著衝過來：“我的羊——！”
在看見小羊已經歸西了之後，他兩眼一滯，呆了呆，隨即嗚嗚大哭起來。
他攔住他們車，不讓走，用英語和當地語混雜說：“你們撞了我的羊了！你們撞的！”
“嗚嗚嗚，你們把我的羊撞死了！它眼睛都不睜開了，它死得好慘嗚嗚嗚。你們不可以走嗚嗚嗚！不準逃跑嗚嗚，你們要對它負責任！”
“我的小羊啊！它才出生沒多久嗚嗚嗚，我才養了它一陣子嗚嗚……”
不是撞到人，夏若還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是人就還好。
她推開車門，下了車，走過去彎下腰拍了拍男孩，安慰幾句：“別哭了，我們會負責的。”
小男孩哭得更傷心了：“回去媽媽要罵我了，本來我早上就剛被打了，現在小羊死了，我又要挨揍了，媽媽肯定要打我，我要完蛋了嗚嗚嗚，我屁股疼，現在還疼，我不想挨打嗚嗚嗚。”
夏若愣了愣，有點好奇：“早上媽媽為什麼要打你啊？”
小男孩抽抽噎噎的，再說的話，夏若也聽不太懂。
司機甘嘎達下了車，煞白煞白著臉翻譯：“他說因為他在外麵玩太久才回家，沒有幫忙家務，媽媽很生氣，所以打了他。”
小男孩嗚嗚咽咽的：“現在我屁股要開花了，要疼死了，嗚嗚。”
夏若拍了拍他肩膀：“拿錢回去就沒事了，和家人解釋解釋，不會再打你的。”
她一回頭，卻見到甘嘎達也眼淚汪汪的，把她也給整懵了：“你...怎麼了？”
甘嘎達抬起手，抹了一把淚，結果又有眼淚花兒冒了出來。
“……”
夏若整個人越發陷入迷茫狀態。
她在想著是不是甘嘎達太感性了，見到小男孩哭，他也哭了。
小男孩抽空看向甘嘎達，見他表情，就知道是個窮酸鬼，登時哭得更大聲了：“他是不是沒錢嗚嗚嗚，完了完了，窮鬼我要怎麼要錢嗚嗚嗚。”
“沒錢要挨打了，屁股疼，我不想被打，你替我被打吧嗚嗚，他沒錢給我，嗚嗚嗚。”
甘嘎達開始掏錢包，隻是臉上依舊愁雲慘淡。
夏若聽林導說過，這裏一般家庭很少吃肉。
往往是兩三個月村裏才湊錢買一頭小羊，平時吃的大多是米糊糊，肉什麼都很少。
她問小男孩：“這羊是多少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