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扯著自己的衣角,欲言又止:“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怎麼可能不記得。他就算忘了全世界,也不可能忘了你。
“有點印象,夏時笙對吧。”蕭衡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抽了一根出來。
正欲點煙,意識到旁邊站著的是她,又把打火機收起來,煙咬在嘴裏,沒點。
“蕭家跟我爸爸提了兩家聯姻的事。”她抬起那雙清澈水眸看他。
蕭衡一副事不關己的淡漠態度,把煙從嘴裏拿下來。
舔了舔唇角笑道:“我哥孩子都兩歲了,你沒機會了。”
“不是跟他,是跟你。”
夏時笙臉皮薄,她耳根子早就已經紅透了:“跟你聯姻,你願意嗎?”
蕭衡眉頭緊鎖,呼吸亂的沒有章法。如果是在四年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我他媽剛出獄,勞改犯知道嗎?你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想跟我扯關係?”他自嘲輕笑:“你條件挺好,應該不缺男人愛吧。”
夏時笙聽他自己說“勞改犯”這三個字,心裏又疼又澀。
“那你也是男人,你愛我嗎?”
蕭衡怔了一瞬,隨即低頭冷笑了下:“你哪來的自信?”
夏時笙突然走近了兩步,蕭衡不自覺的後退,跟她拉開距離。
見他後退,她不高興了,又大步朝他一邁,扯著他的衣角防止他再次後退。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甚至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蕭衡又聞見了她身上那股幽幽暗香,呼吸漸漸變重,眼神飄忽不敢看她。
他還真是挺納悶,以前高中時候那個動不動就不好意思耳朵紅的小姑娘現在竟然還學會了打直球撩男人。
她抬頭看著蕭衡的眼睛,鼓足了勇氣,一字一句問道:“四年前的畢業晚會,你拿著蝴蝶蘭表白,是不是跟我?”
她喜歡蝴蝶蘭,很多人都知道。
“不是。”他回答的很幹脆。
“騙人。”夏時笙的情緒沒被他的話影響半分:“你敢不敢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長得挺好看就自戀的以為所有男人都該喜歡你?”
夏時笙盯著他的眼睛直勾勾的審視著,忽然不合時宜的笑了下。
用她纖細的手指輕輕點了點他胸口的位置:“蕭衡,你心亂了。”
空氣凝滯,彼此的呼吸聲纏繞。
分外安靜的樓梯間,夏時笙紅著臉故作勇敢的向他示愛。
他吞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一道。夏時笙貼他貼的這樣近,他很怕下一刻自己的防線就會崩斷。
蕭衡的腦子極力保持清醒,她不懂事,可他不能也不懂事。
夏時笙是開在天山上的雪蓮,幹淨高貴一塵不染。
蕭衡不讓讓她跟自己染上關係,他髒。
“蕭衡,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他渾身燥熱堅硬,拚命在忍。但臉上還是一副散漫不羈的姿態,眼底勾著一抹玩味:
“不對。”
夏時笙不信:“你不喜歡我,那你緊張什麼?”
他舔了舔唇角,輕輕一哂:“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貼我貼的這麼近,我還不能有點生理反應?”
“蕭衡,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那你怎麼連喜歡都不敢承認?”夏時笙抬起那雙清澈水眸,眼底含情:
“你為什麼不承認?”她抬著長睫看他,一字一句道:“為什麼?”
承認?他敢承認嗎?
高中時期張揚肆意的蕭衡在她這裏都會產生自卑心理,更何況是現在,勞改犯出身的他更不敢肖想這顆璀璨耀眼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