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顧瀚寧現在也不用在這裏浪費時間。
“瀚寧,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麼陪我的。”俞晚音撲棱著纖長的睫毛,內疚之情溢於言表。
“餓了嗎?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顧瀚寧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的安慰。
“沒胃口,什麼都不想吃……”俞晚音垂著腦袋回答。
顧瀚寧沒說什麼,轉身走出病房。
等到顧瀚寧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兩杯奶茶。
她的那杯是布丁奶茶,給俞晚音的那杯則是生薑桂圓紅棗茶。“喝點兒吧,薑絲驅寒。”她把奶茶遞給晚音,自己隨便找個位置坐下。
俞晚音嘬一口,辛辣的薑絲嗆得他差點吐出來。
他偷偷摸摸地觀察顧瀚寧,醫院病房裏柔和的光線襯得她的臉越發出塵。
屏住呼吸,一口氣把薑茶全部吸光。
快被吸光的奶茶在杯底發出呼嚕聲。
顧瀚寧看著滿臉“享受”的俞晚音,很是欣慰。
“喲,挺快啊。”她伸手掂掂空了的奶茶杯,不禁感歎。
拿走杯子,手墊在他後背,不緊不慢地扶他躺好。
俞晚音聽話地閉上眼睛,他還記得醫生囑咐過睡一覺的話有助於快速退燒。
他要快點好,不讓學姐再擔心。
又過了大概二十分鍾,俞晚音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難看。
“你怎麼了?”顧瀚寧緊張地問。
俞晚音沒吭聲,臉上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難為情,耳朵也呈粉紅色。
就在顧瀚寧問他是不是哪不舒服,得到代表否定的搖頭回應後。
她大概猜到了,因為大部分人打吊針的時候都容易這樣。
她問出口:“你不會是……想上廁所吧。”俞晚音遲疑一陣,落寞地點頭,表情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卻還是一言不發。
顧瀚寧在心裏琢磨:“搞什麼,這孩子平時不是話挺多嘛,這會兒蔫了?”
她環顧四周,病房裏就他們兩個人,心急如焚,心跳都比平時快很多,兩抹紅暈也悄悄爬上她的臉頰。
場麵一度陷入死寂。
“那怎麼辦?我帶你去?啊……不行不行。”
顧瀚寧的話剛說一半就先自己否定了。雖說穿越前兩人也算是在一起了,可麵前的俞晚音還是個孩子,她怎麼能……
病房內的白熾燈照得這室內宛如白晝。
再想不出辦法,這孩子怕不是要憋死。
……
她突然靈光一閃,一般醫院衛生間不是都有掛吊瓶的地方嗎?俞晚音隻需要掛上去再上不就行了。
“你自己掛到廁所的勾子上,注意安全,有事就喊。”顧瀚寧交代完,又替他舉著吊瓶送到廁所門口,才兀自回去。
趁著俞晚音上廁所的功夫,顧瀚寧在心裏給自己開了個批鬥大會。
這麼顯而易見的常識,剛剛怎麼就沒想到呢?自己的思維都偏到哪門子去了?
不一會兒又聯想到自己的愚蠢發言,尷尬到腳趾扣地。
等俞晚音測完最後一次體溫,退了燒。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