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題少條件，如果不寫連續，根本做不出來。至少，高中階段做不出來。”
顧瀚寧清甜的聲音在一分鍾後響起，大家聞聲抬頭，一道道茫然的目光掃向黑板。
他們心裏想：自己算了半天，這題……錯了？
陳麗狐疑地看了眼題，不屑的神情漸而轉成不易察覺的驚訝。她說的沒錯，是陳麗把題抄錯了。
“這題加個條件，函數連續，我抄落了。”陳麗說著利落地在黑板上把條件加了上去，罷了還不忘瞪顧瀚寧一眼，顧瀚寧權當沒看到。
當台下的學生們還在奮筆疾書時，隻有顧瀚寧看出來這題有誤。
大家都覺得，這太可怕了。
顧瀚寧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這一節課，陳麗都沒打算放過顧瀚寧，所有提問別人沒答上來的問題，都去問顧瀚寧。顧瀚寧總是眨著好看的眼睛站起來，撩起額間的碎發，每一個問題都答得準確而全麵。
宋雨馨覺得，她一定是吃錯藥了，不然就是之前一直在隱藏實力，可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就是在扮豬吃老虎？
扮的是豬，那她想吃誰？
整節課對於顧瀚寧來說瑣碎而漫長，陳麗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時候，她都在走神，回憶那場雨，那個讓她心疼的少年。
她還記得研究生開學的時候他提過，他們是同鄉，要是他也在這裏，該有多好。
那一年的路邊花在悄悄開著，種在陽台上的薄荷也默默發了芽。
剛一下課，顧瀚寧所在的座位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甲：“瀚寧，你這是瘋了嗎？突然這麼厲害？”
乙：“要我說，她這是回家偷著學習的結果。”
丙：“你不在家學習啊？也不見你學什麼大學概率？”
丁：“瀚寧，你當時那個氣質，哇真的，我覺得給你套考研題，你都能輕鬆做出來。”
瀚寧心想，她當然能輕鬆做出來，自己剛考上研究生，考研數學對她而言又不難。
吃瓜群眾都懷著或羨慕或嫉妒的心理，展開七嘴八舌的討論。
褚明軒就不一樣了，他心裏比顧瀚寧還開心，坐在最後一排的他，杵著下巴含情脈脈地望向瀚寧的方向，心裏想：“她可真是美貌與智慧並重。”
顧瀚寧這邊，眼見座位周圍的吃瓜群眾們越聚越多，她有些心煩。
“我隻是運氣好而已，大家散了吧哈哈。”她給出官方回答，試圖搪塞過去。
群眾們接收到答案後，兀自散去，也不再多問。
顧瀚寧心想，這幫孩子，到底是年輕，好糊弄。
第二節英語課，顧瀚寧本想倒頭就睡。不是故意裝x，實在是太困了。
臨睡前，她望了眼窗外。
秋日已至，幾棵青鬆盎然依舊，微風襲來，它們就抖擻針狀的葉子，而軀幹挺立著，宛如不屈的少年。
透過青鬆，能看到陽光普照的籃球場。
籃球場上的好像在上體育課，看校服是初中部的。在一群還沒發育好的男孩子們中，隊伍旁邊的體委長得尤其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