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被人蒙騙還幫人求情。”沈東月先聲奪人,朗聲喝道。

百姓一見正主說話,紛紛下跪行禮。

“平身吧!”

一個老婦人滿臉皺紋,頭發都白了,“公主,可是有什麼誤會?那梁知州可是個好官啊,您不要抓錯了人啊!”

沈東月看向那個老婦人,“他是不是給你船隻了?在你麵前裝窮,就看出來是個好官了嗎?”

那老婦人一噎,沒錯,真讓沈東月說著了,那梁知州確實給她家船了。

一個中年男子叫嚷道:“公主,我們這裏好不容易出了個好官,您不能給我們弄沒了啊?”

沈東月看向那個男子,“看看你穿的,一身補丁,一個當了十年的好官,都讓你買不起新布?做不起衣裳,這樣的官有什麼可維護的?”

中年男子……

京城來的公主,這麼會噎人嗎?

沈東月看向百姓,“你們可知道本宮為什麼捉拿那梁知州,因為他勾結屬地白家,夥同水匪,一起搶劫你們的證據被本宮找到了。”

“不僅如此,梁知州侵吞朝廷撥過來的餉銀,也被本宮查到了。”

“你們被那個人麵獸心的人蒙蔽了。”

“平洲水匪為什麼由幾百人,突然發展到幾千人,你們看不清楚也就罷了,可是你們的日子過成什麼樣子了,難道也不知道嗎?”

“看看,一個個靠近府城的‘城裏人’,還穿著帶補丁的衣服。”

“本來你們這裏應該是最富裕的地方,就算是土地不能種,打漁曬幹,賣到別的地方,也不至於活不下去。”

沈東月一句句話說出來,像是打破了一個美好的幻境一般,百姓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浮現出如夢初醒般的驚恐,被蒙蔽了嗎?

甚至有幾個滿人群的找誰的衣服沒有補丁的。

對啊,他們這裏可是一個府城,沒道理窮到這種地步。

“可、可是梁知州他也跟我們一樣,他,他為什麼?”中年男子聲音越來越低。

沈東月哼了一聲,“他怎麼可能跟你們一樣,恐怕他的銀錢早就被轉移了出去,他的父母妻兒可在平洲?”

“沒、沒有。”

“這就對了,銀錢肯定早就轉移了出去,他表現的清正廉明,有點什麼事情,你們就給他扛下來了,還會替他求情,被他驅使。”

“可是梁知州,隻需要說幾句愛民的話,給你們幾艘船隻,還是朝廷出錢造的,清正廉明的名聲就傳了出去。”

“愚蠢。”

“那船隻是朝廷造的,他特意讓人造壞了,朝廷就會一直撥款。”

“水師沒有船隻,那水匪肯定打不過。”

“水匪搶了你們的東西,搶了你們的人,你們還訴不了苦。”

“說白了,苦的累的是你們,你們還這麼著急為他說話。”

沈東月看向麵前這些人,有時候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處。

“本宮之所以前來,就是因為皇上發現了被蒙蔽已久的事情。”

“皇上以為他的子民過的很好,至少每年大量的銀錢撥過來之後,你們不至於窮困潦倒。”

“可是沒有,不光如此,你們還在為仇人說話,替仇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