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沒能按照田律師交代給郭律師接風。

郭律師在所裏有一群相熟的律師,郭律師招呼了一群人去酒店吃起自助餐來。

鬆鶴坐在一群並不熟識的同事中,感覺好像在參加律所年會,心中逐漸升騰起不得不社交的煩躁感,麵上卻並無絲毫顯露,人畜無害的笑容始終掛在嘴邊。

郭律師端著餐盤坐到鬆鶴身邊,看了看鬆鶴餐盤上的食物,有點驚訝:“薛律師胃口挺好。”

鬆鶴看了看自己的餐盤,笑了下:“等下吃完了再去取。”

郭律師點了點頭,不斷跟相熟的人打著招呼。

一群人幾乎坐滿了長長的橢圓形桌子。

人都落座後,郭律師簡單說了自己轉所的事情,眾人紛紛祝賀,以後有更多的機會見麵了。

見麵多了,自然就會有一定合作的幾率。

郭律師趁機介紹了鬆鶴給大家認識,並對薛律師的能力大加褒獎。

鬆鶴聽了暗自佩服,郭律師這張口就來的本事真厲害,不知道還以為她最近半年都在跟他合作。

怪不得郭律師年紀輕輕就這麼多的業務量。

眾人對郭律師也有所了解,一向憑能力說話,都不由得對整天在所裏默不作聲埋頭工作的鬆鶴高看兩眼。

鬆鶴一一向飯桌上的各位前輩問好,郭律師看到鬆鶴的表現也很上道兒,有種帶徒弟的得意與滿足感。

鬆鶴自從實習期滿與帶教律師分道揚鑣以來,受到了不少律師的幫助,一直默默記在心裏。

知道郭律師在各位前輩麵前誇讚自己,是想幫自己鋪路。

將來各位前輩有需要年輕低年資律師合作的機會,有可能會考慮到她。

鬆鶴向郭律師投去感激的目光。

隻是這目光落在不遠處自助餐廳門口站著的章若男眼裏就變成了含情脈脈。

章若男默默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郭鵬程時不時狀似無意地轉頭看向鬆鶴。

鬆鶴一直在努力幹飯,時不時與眾人搭幾句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章若男轉身攔住了服務員:“還有沒有單獨的餐廳?”

服務員將章若男引向宴會廳,禮貌地詢問:“請問您是幾位?”

“三位。”章若男臉色陰沉。

“好的。”服務員將餐廳門打開,遞上菜單,看著章若男嘩嘩地飛快翻著,大氣不敢出。

章若男簡單點了幾個菜:“不用等人,盡快上。”

生氣了,肚子反而餓起來了。

想起郭鵬程食欲很好的樣子,饑餓感更是洶湧襲來。

服務員關門退出去之後,章若男撥了電話出去,很長時間才接通。

章若男眉頭擰在一塊兒,猜測郭鵬程沒有立馬接起電話應該是要避開旁邊的人。

“喂,什麼事兒?”郭鵬程公事公辦的冷漠聲音傳來。

章若男眼眶微紅,壓下心中的委屈:“你最近在躲我?”

“沒有。”郭鵬程的聲線並無起伏,反問道,“你最近在找我?”

章若男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郭鵬程歎了一口氣:“一切都是之前談好的。十年,已經到了。”

“你混蛋!”章若男咬牙切齒地罵出口,能聽到牙齒打顫的聲音。

郭鵬程顯然對於被章若男謾罵已經習以為常:“按照之前說好的,時間到了,我們該分手了。”

“你到底有沒有……”章若男聽到自己有氣無力充滿祈求的聲音。

“章若男。”郭鵬程深吸一口氣之後才繼續說,“我律師執業之後調取了事發地數十公裏各個路段能找到的監控,還查到了相隔幾十公裏飆車的另一起事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駕車撞了我爸爸的人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