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畫麵怎麼那麼像電視裏,不肯賣身的女子被富豪買走了chu夜,難過的感歎身世。
原來無論在什麼樣的位置,也是有各種的不自由和不得已。
姚若蘭擦擦眼淚,說“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去……哪條合約上寫著我要陪客人吃飯喝酒唱歌?啊?”
說著就聲音有點大了。
導演立即拍拍她的肩膀,並且擋在她的麵前,說“若蘭,你出道也五六年了,你是聰明人,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苗橙突然想到,自己何嚐不是在跟這個世界低頭,當年的理想是要做一個真正的藝術家,可是妥協給大眾,用自己最不屑的肥皂劇和充斥著大量俗爛笑話的電影去獲得票房。
如果說姚若蘭在陪投資商,賣笑,那麼自己就是給那麼多觀眾賣笑,陪酒。
同樣地屈辱感,他勸著姚若蘭說“你要想得到從未得到的,就得付出一些你從未付出過的。”
這句話他更像在給自己說。
姚若蘭委屈的低聲說“我隻想好好的演戲,簡簡單單的做個女演員,我要是想當三陪何必來這裏呢?而且不是第一次了,我真的……”
禹韶恩看著她,突然說“別哭了,我陪你去!”
這句話讓阮玨和莉莉都愣住了,兩人不敢回頭看,但是豎著耳朵在聽那邊繼續的聲音。
導演說“你要是個女人或許還行。”
張一夢笑了,說“韶恩,知道你想英雄救美,可是,今晚可是製片人請投資人吃飯,投資人都是男人,他們感興趣的是女演員……咦,你去說不定也行,你如果掰彎了他們呢,是吧,若蘭姐就得救了。哈哈哈……”
莉莉輕輕皺眉,看著阮玨說“我家一夢啥都好,就是不太有腦子。”
阮玨倒不這樣認為,她覺得這個時候,也就是張一夢這樣隨便說說話,還能讓姚若蘭不那麼沉重。
禹韶恩又說“一夢,你陪她一起去行嗎?兩個人至少還能彼此照顧一下。”
導演說“你是送一個女演員不夠,要送一雙給他們過年嗎?”
禹韶恩無奈,隻能閉嘴。
張一夢為難的說“你以為我不難過嗎?我是怕若蘭姐太難過了,才講那些笑話的。我也想去啊,可是,我男朋友那關怎麼辦,他一會就來接我了……不許我有任何的應酬,你們知道的啊。”
這話明著抱怨,暗裏全是炫耀。
阮玨聽到後,更覺得張一夢真是非常的會說話,該如何落井下石的給人添堵,掌握的爐火純青。
姚若蘭搖搖頭,說“怎麼可能讓一夢陪我呢,我一個人受著罪就夠。”
莉莉忍不住八卦的心,對阮玨說“你知道為啥哭嗎?我跟你說你別說出去啊。”
阮玨看著她那張略帶得意的臉,一絲厭煩湧上來,說“那你還是別說了,我這人想到保密,壓力就很大。”
“哎哎,你怎麼這樣啊,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吧。上次有個客戶找姚若蘭喝酒,結果啊,上下其手啊,製片人還有導演們就坐在一邊,裝看不見啊。上麵就不說了,摸遍了,說檢查是真的還是水袋,下麵……”莉莉更加壓低了聲音,看看沒人,才說“手都伸進去了,還讓她要叫幾聲聽聽……當著所有人的麵啊。”
阮玨崩潰了,太惡心了,胃裏一陣翻湧,幾乎吐出來。
突然想起張一夢說的那些話,她應該指的就是這些事吧。
張一夢覺得姚若蘭不堪,因為她陪得就隻有一個煤老板,可是姚若蘭無依無傍,陪了多少客戶……
這種酒桌上的事情,難道指望那些男人會保密嗎?喝上點小酒後,誰不是把女演員的這種逸事當作下酒菜一般的講給大家分享。
多麼勁爆,多麼的讓人咋舌,多麼適合大家爆笑和回家後卑劣的想象。
大家一邊聽著,一邊鄙夷,看看,也就是個爛貨嘛,電視裏那麼端莊,敢情全是裝的。
biao子無情,戲子無意,果然是真的。這就是大家得出的結論吧。
阮玨心裏荒涼極了,想起來自己摔倒時姚若蘭扶起自己的手,更加為她擔心起來。
姚若蘭已經哭不出來眼淚了,看看時間,阿咪立即遞上一個冰袋,姚若蘭接過來就敷在了眼睛上,極為熟練的動作,顯然太多次了。
導演艱難的說“他們要求……就穿今天這件衣服。”
姚若蘭本來已經躺在躺椅上了,動作突然僵了一下,然後平靜的說“知道了……”
一滴眼淚從冰袋下流出。
張一夢拍拍姚若蘭的肩膀,歎口氣,轉身走了。
導演出去抽煙了。禹韶恩還擰著眉頭,站在那裏。
阮玨卻突然的走了過來,她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說“我願意陪你去。”
身邊站著的幾個人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