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鴛鴦……戲個水?
誰要跟他做共白首的鴛鴦?
至於戲水?戲他一場,然後再將他殺之拋屍池中還差不多?!
“這寒夜深深,九王爺還是自己慢慢戲水吧,本小姐沒有興趣,恕不奉陪!”
葉盞不願與他過多糾纏,這毒王性情陰晴不定,她雖然有心要試探一下他是真的迫不得已才娶了她,還是因為心中對她有所歡喜,所以才順水推舟,或者說……
但隻要一想到剛才在那間臥房裏他對她所做的事情,她的胃裏就泛起一陣陣的惡心,連帶著被她輕薄的嘴唇都覺得髒汙不堪。
一想到這裏,她便不由皺著眉頭抬起手來,狠狠的擦拭了幾下自己的嘴唇!
但她無意識的這個動作,卻讓溫池裏的顧景臻寒眸緊鎖,眉間皺了深沉的“川”字。
甚至一池溫水都似在瞬間涼冷了下來。
“王妃若是嫌這寒夜漫長,孤寂難捱,本王倒是勉為其難可以作陪!”
顧景臻靠坐在溫池邊的山石上,原本是很放鬆,很愜意的姿態,但見了她狠狠擦拭嘴唇的這個動作,卻僵硬了姿態。
甚至出口的這一句輕慢的調戲也漫了僵冷。
而此時,月色下,樹影裏。
他半身露出水麵,一身大紅的喜服被水浸濕,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將他精壯的身形輪廓勾勒得十分清晰,十分…誘人!
昏淺的月光透過此時花開得正茂盛的桐花樹,從疏枝密葉間的縫隙裏灑落下來,斑駁光影被一池水紋投影到他的臉上,錯亂無序的閃動跳躍。
墨發裹挾著他束發玉冠上錦帶在夜風中輕舞。
這場景,像極了一幅畫。
如果不是夜風中,還有朱白的桐花飄落,一院也滿溢了清香。
葉盞真的要以為這是失真的一幅畫,或是一個夢?!
當然,如果此時畫中那個劍眉星目,麵容俊朗的男子沒有出口這一句輕慢,那葉盞會覺得這場景更美更妙,簡直如夢似幻!
而對於他這一言輕慢,葉盞也並不十分惱怒,因為此時,她儼然已經發現,她擦拭嘴唇的動作,讓顧景臻有些惱怒!
這是不是代表著這毒王對她真的存在一些不一樣的情緒?
葉盞心下疑惑,是以原本準備轉身走開的動作便慢了一步遲緩……隻是一時她到底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試他一試?
可若她這一試沒試出個結果來,反倒弄巧成拙,讓他給按在了這溫池裏,那可就……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這毒王今夜喝了酒,而且還一直想著要將她把大婚那日未完成的禮數做完?!
這樣一想,葉盞便斂了試探的心思。
反正她如今被囚禁在這深深王府內,以後有的是時間來跟他慢慢周旋,隻要他不動她,她倒也不覺得待在這南王府有什麼可怕!
“不必了,九王爺慢慢泡吧,夜深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最好她明天起來,能看到這溫池裏有一具已經泡發的屍體,若是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
葉盞說完,在心裏惡狠狠的詛咒了他一番,這才轉身離開。
但剛一提步,卻見顧景臻手裏突然多了一件物什,他盯著手裏的那件物什幽冷的道:“這羊脂白玉又精雕細琢的玉牌的確是上品,觸手生溫,上麵雕刻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