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別哭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是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的?”
葉盞一邊輕聲安慰著驚哭不止的青綿,一邊寒著臉替她解開了身上捆綁的繩索。
“嗚嗚,小姐,對不起……”
繩索解了,青綿立刻如一隻受驚的小鵪鶉一樣撲到了她的懷裏,一邊哭一邊對她說起身上這傷口的來由。
“…都是青綿不好,青綿替你嫁來這南王府,本來都已經跟九王爺拜了堂成了親了,卻不知到底哪裏露了馬腳…”
青綿哭著趴在她的懷裏,抽抽噎噎說到此處,怯怯的看了一眼顧景臻後,更往葉盞懷裏縮了縮肩膀。
“…禮成之後本該送入洞房時,嬤嬤們卻將我帶到了廢舊的偏殿,還將我給綁了起來,可憐我還蒙著蓋頭,斬侍衛狠狠一鞭子就抽到了奴婢的身上…”
斬侍衛?
葉盞側頭冷冷瞥了一眼站在顧景臻身後的斬離,很好,這一鞭子她記下了!
“…嗚嗚,小姐,青綿好害怕…”
本來縮在葉盞懷裏的青綿說到此處,突然從葉盞懷裏抬起頭來,端端正正的在葉盞麵前跪好,哭著道:“…小姐,青綿還不想死,求你替奴婢向王爺求求情,饒了我這一條小命吧!”
求情?
這是她向他求情就能揭過的事情?
葉盞可不這樣認為!
她輕聲幾句安撫好了青綿慌懼的情緒,這才起身來,站到顧景臻的麵前。
既然身份已經被揭穿了,她也就不用在他麵前裝出一副惶惑陌生的樣子了。
於是眸色填了寒涼,眉間掛了倔傲,以一副不懼不屈不卑不亢的姿態麵對著他,淺冷開口:“九王爺既然派人將我抓了回來,想來是早就知道我逃婚,讓丫環替嫁的事情了,既是如此,我也沒什麼好瞞著你的。”
“隻是逃婚替嫁這事兒是我一個人的主意,青綿替我出嫁,是被我逼迫的,此事與她無關,還請王爺明察,放了她!”
放?
哼!
她未免也太天真了點兒!
顧景臻黑眸沉沉,泛著如霜冷意:“這麼說來,你是認了自己是兵部侍郎葉守堂之女,也是本王王妃的身份了?”
此時此景之下,葉盞不想認也不行了,畢竟她跟青綿都已落到了他的手裏,就算她不認,他也隻需要帶著她跟青綿往她家裏走一趟,她的身份就自然明朗了!
她雖不算孝順,卻也不想因為此事牽連自己的父母胞弟和一眾宗親。
所以,她隻能老老實實點頭,認了:“是,我是葉盞,不過…”
頓了頓,黑沉的眸子一轉,葉盞接著道:“…跟九王爺拜堂成親的並不是我,所以九王妃的身份,請恕葉盞不敢妄認!”
葉盞以為顧景臻聽了這話會惱怒冒火,卻不妨他竟然順著她的話平靜的接了:“也是,跟本王拜堂成親的葉盞,並非是你,但皇兄下旨指婚給本王的葉盞,卻又是你。這樣說來,本王的王妃卻該是誰?”
誰是九王妃麼?
這個問題…葉盞以為她剛才那一番話,已經給了他回答。隻是這當下,她倒也不能如此直白的答他……畢竟這個問題,顯然不是她說了就能算了的。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開口給他一語妄論!
“怎麼,葉小姐難以作答?”
森寂眸色晾起狠厲嘲諷。
“也是。這個問題,本王想了三個月也沒有理出個所以然來,甚為傷神。本王看葉小姐眉頭緊鎖,一臉為難,自然一時也是難下定論…”
下沉的唇角勾起淩厲森冷的寒意。
“…但不管怎麼說,本王的王妃都隻有一位,可如今在本王麵前,卻有兩位,這可叫本王如何選擇?”
他的眼神從葉盞的身上移到青綿的身上,恍惚間,葉盞覺得他森冷的眸子看向青綿時,似乎帶著點兒柔暖之意。
他這莫非是…
葉盞不由看向跪在地上的青綿,卻見聽了顧景臻這話的青綿整個人都呆了,她怯怯看向顧景臻的眼裏,似乎暗藏著某種期待。
葉盞眉間的紋路皺得更深,心裏不安的一個念頭還沒有轉完,又聽得顧景臻道:“這樣吧,不如兩位比試比試,看看到底誰才是本王真正的王妃 ,才配活著站到本王的身旁來?”
葉盞聽了他這話,頓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他這是要讓她跟青綿…決鬥?
“斬離,給她們兩人各自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