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庫嬤嬤就把人都叫來了。
海氏、蘇氏都隻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鈕祜祿氏、耿氏、宋氏、武氏、郭氏、高氏幾人則不同,她們的手上、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
其中最慘的是武氏,她一條胳膊綁著繃帶,臉色慘白,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
她們一進來,就覺得心驚肉跳的,行禮時也全都行了全蹲禮。
而胤禛不叫起,隻用冷冷的目光掃過她們。
“那匹瘋馬怎麼回事?”
福晉下意識開始去想是誰動的手,餘光卻見一雙靴子越來越近——
隨後,是誰被一腳踹倒下了。
福晉循著聲音,偏頭看去,隻見鈕祜祿氏倒在地上,嘴角都溢出了鮮血。
“你笑什麼?!”
鈕祜祿氏倒抽了一口氣,一手捂著心口,忍著疼痛,咽下了口中微甜的鐵鏽味,緩緩起來跪了回去。
“奴才失儀。”聲音虛弱至極,仿佛隻吊著一口氣。
胤禛沒再說話,反而又回去坐下了。
屋內再次恢複了寂靜,哦也不對,還有隔壁產房裏傳來的聲音伴奏。
又過了好一會兒,滿頭大汗的蘇培盛和趙忠誠聯袂而來。
“爺,奴才仔細查過馬廄,沒發現任何異常……
但是奴才在那匹瘋馬的臀部發現了針眼!沿著針眼破開,果然在裏麵找出了三根細鐵針。”
趙忠誠一口氣把話說完,終於感覺上頭主子爺的眼神沒那麼冰冷了,可以想象,如果他什麼都查不出來……
此時蘇培盛接著道:“爺,這幾匹拉車的馬,今早時奴才親自去檢查過。
所以,隻能是臨出門的時候被人插了細鐵針。而且,還隻能是接觸過最後那一輛馬車的人。”
胤禛的目光投向郭氏、高氏、海氏、蘇氏四人。
蘇培盛繼續說道:“奴才已經審問過趕車的馬夫,今早郭姑娘、高姑娘直接上了馬車,海姑娘、蘇姑娘卻在馬車旁閑聊了起來……
而且,她們隻聊了幾句,那匹馬就橫衝直闖起來,海姑娘和蘇姑娘都沒上馬車,倒是免去了在車廂內撞傷。”
話音落下,話中含義已經令眾人看向了海氏與蘇氏。
被眾人盯著,蘇氏如芒在背,心中無比慌亂與恐懼。
她忍不住辯駁道:“爺,不是奴才!奴才就是在馬車邊說了兩句話,那馬就突然瘋了,什麼都沒做啊!”
猛然間,蘇氏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海氏,大叫著指著海氏道:“肯定是你!是你故意跟我說話的對不對?”
她轉向胤禛:“爺,肯定是海氏,一定是她!”
麵對蘇氏急忙慌張的辯駁與指認,胤禛直接語氣冷肅叫停:“閉嘴!”
事實上,自從這些人進來以後,心聲就在不停地表露她們的態度。
而隨著蘇培盛和趙忠誠的敘述,關於瘋馬一事,這些人的心聲也已經暴露了真正的幕後黑手。
不過,胤禛倒是聽到了一點不同於其他人的心聲,反而叫他想起了之前踹下去的那個接生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