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圖靈阿抑製不住地抽泣一聲,悶聲道:“知道了。”
等到福晉一行人急匆匆走過來,弘曦、瑚圖靈阿都規規矩矩躬身行了禮:“兒子/女兒給嫡額娘請安,給李額娘請安。”
福晉神色看不出喜怒,輕輕“嗯”了一聲,李氏則是輕哼了一聲,一群人飛快越過他們。
兩兄妹站在一側,目送福晉和李氏進了屋。
“瑚圖靈阿,以後少哭知道嗎?哭是沒有用的。”
瑚圖靈阿悶聲悶氣道:“在阿瑪麵前管用就是了,我又不在別人麵前哭。”
弘曦看她一眼,語氣不讚同:“哭能把瘋馬哭正常嗎?阿瑪也不能。”
“我知道你的意思,哥。”
瑚圖靈阿抹掉臉上的淚水,神色堅毅而認真。
“哥,回頭你教我射箭吧,阿瑪說我還太小不能學,但你早就學了,憑什麼我還不能?”
她要是學會射箭,就天天帶在身上,今天的瘋馬,一箭殺之!
“哥,你今天為什麼不帶上弓箭?”
“隔壁就是暢春園,禦駕所在,阿瑪都沒能佩劍……”不然那匹瘋馬也不可能這樣橫衝直撞了。
弘曦隻說了這麼一句,就道:“先回去吧,這裏人多眼雜。”
兩人走後,連滾帶爬去請太醫的蘇培盛終於回來。
蘇培盛拉著太醫一路狂奔,進了天然圖畫之後,看都沒看情況,直接就一言不發跪了下來。
胤禛壓根沒看他一眼,隻讓太醫趕緊進去診脈——
產房內,蘭溪等人早就拉好了簾子,聽太醫過來了,便把崔雪滿汗津津的手伸出去診脈。
太醫還喘著粗氣,卻也不敢說什麼休息的話,勉力凝神把脈。
一會兒後,太醫重重鬆了口氣,還好還好。
他們這一行,最怕診出個一下不小心就跪的死脈。
出了產房,太醫裝作看不見跪著的女主子們,隻先露了笑容,才躬身道:
“稟四爺,側福晉雖是受驚早產,但腹中的小阿哥業已長成,隻不過是生產驚險一些,產後需得好好調養,其他並無大礙!”
這話一出,屋內眾人都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是的,包括福晉、李氏這兩個抱有一屍兩命這種惡毒心思的人也鬆了一口氣。
因為自福晉等人進來,就整整齊齊跪下了,一旦開口說話,胤禛就隨手撈東西砸下來,搞得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地跪著。
“勞煩太醫,來人,請太醫先去暖閣歇著,一會兒若有情況,還要勞煩您。”
太醫被帶走後,胤禛這才看向跪著的福晉等人。
“蘇培盛,你失職的五十板先記著,現在,你去協助趙忠誠,查明那匹瘋馬怎麼來的!”
“是。”
胤禛看向福晉,問:“福晉,其他人呢?”
“爺,幾位妹妹身上都有擦傷,府醫在給她們開藥,武妹妹的手臂還骨折了——”
胤禛打斷她,直接道:“去把人都叫過來。抬也抬過來。”
“是。”庫嬤嬤應聲而去。
福晉隻覺一陣心慌意亂,她微微側過頭,剛好與李氏對視上。
兩人都不約而同露出了凝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