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夕口中的驚呼還未叫出聲,唇就被一隻寒涼的手給捂住,睜大眼睛看清來人,對上一雙幽深陰暗的眼眸。
蕭玥顯一手緊按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牆上不能動彈,又將捂在她唇上的手鬆開,冰涼的手掌緩緩移向她腦袋後麵,固定在她的後腦。
他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瞬,才低著聲音問,“身上可有什麼地方受傷?”
饒是陸懷夕也沒想到他會先問今日打馬球的事情,頓了一下後,搖了搖頭,“沒有。”
她沒有說謊,此時身上確實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許是得了這個回答讓他安了心,看了他半晌後,臉上掛起陡然升起一抹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意有所指的道:“那今天玩得開心嗎?”
溫熱的氣息灑在陸懷夕臉上,鼻尖全是他身上的紫檀木香味。
陸懷夕僵了一瞬,也自然能聽出來他話中的別有深意,撇開臉,視線下掠思忖了片刻才道:“還行……”
說著掙紮了兩下,可蕭玥顯拿手掌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陸懷夕沒掙紮開,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斂了神色,有訕訕然詢問,“殿下此時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蕭玥顯聽著這話,眼眸微眯了一瞬,再次睜開之後眼底的寒涼更盛,冷著聲音質問,“孤一定要有事才能來找你嗎?為什麼蕭策寧來找你就可以,孤來找你就不行?”
陸懷夕垂眸,眉頭蹙的更緊,深吸了一口氣,側過頭時語氣生硬,“蕭策寧來找我也是有事。”
“是嗎?”他冷笑,周身戾氣更甚,一字一頓道:“他所謂的有事,就是讓你帶著他四處玩樂?”
說完,他又緩了一下情緒,重重的呼吸幾下,又接著道:“明日不準去,想去什麼地方告訴孤,孤陪著你去,知道嗎?”
他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這種被束縛被逼迫的感覺,陸懷夕心裏覺得壓抑與煩躁,神色也有些不悅,“殿下,我們已經退親了,你再這樣,怕是不合適。”
刹那間,房間一片寂靜,靜的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空氣也跟著凝重起來。
房間內的燭火搖曳,照在兩人的臉上,朦朧似幻,若忽略兩人臉上神情,倒像是一個極為親近的姿勢。
蕭玥顯那雙眼眸充滿了冷意,像是被冰封住的冬日寒潭,泛著刺骨的寒意,死死地盯著她,半晌後笑了一聲,“不合適?合不合適孤說了才算,其他人說的都不算!”
陸懷夕知道怎麼往別人傷口處踩才最痛,臉上神色沒半點起伏,對上他的眼眸,十分淡然道:“可陛下已經同意了,殿下難道想抗旨……”
她每說一個字,蕭玥顯臉上的怒氣就更濃一點,口中的話尚未說完,就被他打斷,“你給孤閉嘴……”
室內又是一片安靜,過了半晌,蕭玥顯才又道:“不準理他,明日就讓他回去,孤不喜歡,知道嗎?”
陸懷夕低垂著眼眸思索片刻,叉開話題,“我明天讓人傳話給他。”
許是得到了滿意的回答,蕭玥顯才漸漸鬆開她,又坐著說了好一會兒話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