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靜推開了譚言執,氤氳的雙眸裏含著不知所措。
她伸手揪著譚言執的手臂,忐忑、不安的請求:“你在我右耳邊小聲說話,看我能不能聽見?行嗎?試試,現在就試試。”
“乖乖,你別這樣……”
“你試試!好嗎?不敢試對不對?因為我聾了,醫生說我耳朵被打聾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會聽不見呢?”
譚言執見林霜靜情緒越來越激動,忙道:“你別激動。我在你耳邊輕輕說,你別嚷嚷。”
“這裏人多,你一嚷嚷,過往的人都會看過來。”
“你試試,我不嚷嚷。”
譚言執將林霜靜拉近,然後悄悄在她耳邊說話。
林霜靜真的什麼都聽不見。
她怔怔的看著譚言執,忐忑的問:“你說了嗎?”
“說了。”
“我聽不見,我真的聽不見了。我耳朵壞了,我的耳朵……”
林霜靜情緒非常崩潰,口不擇言,恍惚不定。
她的眼神逐漸空洞,眼淚也無聲的流下。
譚言執又心疼又難過,他攥著林霜靜的雙肩。
他與她的眸對視,認真道:“你慌什麼?你看著我!林霜靜!你看著我。”
林霜靜茫然對上他的眸子,怔怔的看著他。
“隻是右耳比正常人聽力能力弱,並不是完全聽不見。這不影響你日常生活。”
“乖乖,你別慌,別怕。沒事的!我有錢,很多很多錢。我們回臨市,我們找醫生,臨市的醫生治不好,我們去B市,去S市。總有專家能治你的耳朵。國內不行,我們去國外。世界那麼大,總有治耳朵的天才醫生。”
“耳膜壞了,總有捐獻器官的捐獻者,價格給到位,手術肯定成功。”
“隻是一隻聽的不清楚,不是聽不見聲音了。你沒有缺胳膊斷腿,也沒有全瞎全聾。你在怕什麼?”
林霜靜望著譚言執,有些發懵。
譚言執伸手將他撈進了懷裏,緊緊的抱著她。
“別怕。你怕你聽不見,我不要你?怕我嫌棄你?不存在的。”
“日子還很長,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這個罵不走打不走的狗皮膏藥,到底對你是不是誠心的。”
“你別哭,也別難過。以後我站在你的左邊,我左邊跟你說悄悄話。平日裏我說話大聲點,聽不見我重複多說幾遍。真沒事,我真不嫌麻煩。”
“乖乖,你總有一天會好的啊,別慌好嗎?”
“你一慌,我一著急,我們什麼事都做不好。”
林霜靜情緒漸漸的穩定下來,耳邊是譚言執絮絮叨叨的聲音。
他真會說話,一字一句都咬字清楚。
她伸手環住他腰,閉上眼。
沒那麼可怕,也不用自卑,不影響生活。
她還是能考清北的,她還是能實現夢想的。
譚言執不會因為她聽的不清楚而嫌棄她。
等掙了錢,她也能把耳朵治好。
沒事,沒事的……
回臨市的路上,譚言執真的非常小心翼翼,他真的有盡量左邊說話。
其實沒必要這般刻意。
回到臨市後,林霜靜很長時間裏都在家裏。
待在家裏非常悶,她跟譚言執提了好幾次想去炸雞店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