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骨灰?
靠!
“你他媽的想死是不是?你……”
譚言執往前走了兩步,嚇死的林霜靜往後退了兩步。
她本能的伸手擋頭。
而譚言執卻錯愕了下,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過於近的距離,他瞧見了林霜靜白皙手臂上的紅痕以及淤青。
受傷麵積過大,讓人難以忽視。
譚言執下意識的緊抿唇,緘默不語。
林靜霜遲遲未曾感到疼痛,緩慢的放下手,她小心翼翼朝著譚言執看去。
她張了張嘴,哽咽著聲道:“真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想的。你,你別打我!”
這話落下換來的卻是譚言執的一聲冷笑,他下意識雙手插兜,神情寡淡的看著林霜靜。
林霜靜:“……”
譚言執收回目光,從口袋裏摸索出五張百元大鈔,遞給林霜靜,沒好氣道:“拿去再買個骨灰瓷罐。”
“你踏馬的別一副哭唧唧的樣子,老子可沒欺負你。”
“我,我……”
“還不拿著。”
林霜靜不想拿的,可譚言執凶神惡煞,言語裏充滿著不耐煩。
她得罪不起這位少爺。
於是伸了手,小心翼翼的從他手裏攥走了毛爺爺。
譚言執見狀嗤了一聲,淡淡道:“爺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下回見了爺,你繞道走!不然……見你一次,爺就揍你。”
林霜靜忙不迭的頷首,楚楚可憐的看著譚言執。
譚言執懶得跟林霜靜計較,今天算他倒黴。
靠!可一想到自己吃了一嘴的骨灰,他踏馬的就想把人給揍的爹媽都不認識。
好晦氣!
林霜靜目送譚言執走下橋,看到他半道跟同伴彙合,結伴離開。
她默默垂下眼,看著手中的五張票子,眼眶一酸,不爭氣的掉下眼淚。
她一邊難過一邊想這五張毛爺爺可以買多少個包子或是多少個饅頭。
一天一個能吃多久。
沒錯!
林霜靜很窮,窮的一日三餐都是問題。
她好慘的一女的。
父親下崗在家酗酒打人,母親懦弱無能,親戚看到她這一家都避之不及。
一個月前她媽媽忍受不了父親的毒打跳了河。
人是救回來了可在診所病床上躺了一天,她媽媽消失了。
媽媽這一走,父親酗酒不清醒的時候就開始毆打她。
不是皮帶抽她就是用磚頭砸她。
她每天都想逃離,可一想到自己離家出走流落街頭,她又沒有勇氣。
這還不是最難過的,最難過的就是她養的花斑狗昨天餓死了。
她隻能把它給一把火燒了,然後把它的骨灰放在瓷罐裏。
她想了很久,還是決定讓它隨風而去,起碼自由了。
可沒想到隻是撒個骨灰就招惹上了不該招惹的人。
她真的超級倒黴的。
林霜靜一想到這就難過的要死,她蹲下身子望著破碎的瓷罐。
骨灰已經被吹散了,根本拾不起來。
她靜靜的掉了兩滴眼淚,悶悶的說:“對不起!是我對不住你。你不要恨我。”
林霜靜把碎掉的瓷罐丟進了垃圾桶,然後下了春江月的大橋。
她尋了一個快打樣的燒餅鋪子,拿了兩個幹巴巴、硬邦邦的燒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