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跌落迢迢星野,春江月大橋上。
林霜靜抱著一個瓷罐,目光悠遠,眺望江麵。
忽而她長歎了一聲,伸手打開了瓷罐蓋子,從瓷罐裏抓了一把黑灰。
她伸手朝著有風處,攤開手。
清風席卷而來,一並吹走了林霜靜手裏的黑灰。
大橋西南方向的橋底下,賣燒烤的老板有幾桌客人。
其中一桌子坐著幾個熱血少年,他們正急切等待著老板的燒烤。
“老板!你倒是快點啊~”
“來了,來了!”
幾個餐盤上桌後,熱血少年們開始喝啤酒吃燒烤。
其中一個長相清雋,皮膚白皙,頭戴黑色鴨舌帽的少年手拿一串五花肉,張嘴就要吃。
卻不曾料,一陣風吹來一陣白灰,半數進了嘴。
“呸,呸呸!什麼鬼!”
少年吐掉嘴裏的白灰,立馬拿了一瓶啤酒漱口。
“執哥~怎麼了啊?”
“靠!白灰進了嘴,不知道哪飄來的。”
譚言執覺得晦氣,順著那一陣風吹來的方向看去,這才找到了源頭。
春江月大橋上站著一個少女,穿著洗的發白的白色連衣裙。
她手裏抱著一個罐子,從罐子裏一把一把抓著什麼,然後朝著江麵攤開手。
“艸!”
“執哥,那不是八班的班花林霜靜嗎?”
譚言執眯眼看去,他隻能看到一個輪廓,五官是看不清的。
對近視二百五十度,左眼一百五十度散光的他來說,他離瞎也就近和遠的差別。
“她在撒什麼?”
“好,好像是……骨灰。”
“!!!”
譚言執不淡定了,可以說整個人都不好。
這踏馬就不是晦氣兩個字可以詮釋的了。
靠!
譚言執可不管橋上的人是班花還是醜花,他一定要讓那女的跪下喊爸爸。
於是他氣衝衝的往橋上衝,勢必要將得罪他的女的付出代價。
林霜靜麵露愁容,低低的喃喃:“請安息。”
“喂!你踏馬的往江麵撒什麼?”
突然冒出凶神惡煞的質問聲,嚇的林霜靜手一抖,瓷罐幡然從手裏掉落下,咣當一下到了地上,碎了四瓣。
她慌忙順著聲源看去,看到一個長相清雋,五官立體的少年。
林霜靜一眼就認出了譚言執。
臨市譚家小少爺,麒麟中學校霸,倒數第一。
譚言執擰著眉,下意識微眯眼,緊盯著林霜靜看。
粗糙的打量下,暫且判定是個好看的少女。
“你往江麵撒什麼?”
“你知不道你這麼一撒,全進我嘴裏了?”
“艸,天黑站在江麵你搞什麼情懷?”
林霜靜忐忑的看著譚言執,她真是挺怕譚少爺一言不合就掄起拳頭,給她一拳。
她努了努嘴,顫巍巍的出聲:“對,對、對不起。”
“……”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底下。”
“……”
譚言執蹙眉更深,他搞不懂這女的一副快哭的表情是為哪般。
一雙大眼睛,黑漆漆的瞳孔,驚慌失措下眼瞼就氤氳了一層水霧。
好似他在欺負她。
“你撒的什麼?”
“骨,骨灰……”
譚言執瞬間石化,難以置信的看著林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