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我的眼睛笑了起來:“原來你都知道啊。”
我趕緊糾正他:“大家都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
我趕緊打斷他:“知道啊,現在很晚了,你和我都該回家休息了。”
他笑了起來:“我喜歡你差不多十年了,從認識後不久開始。我曾經給你寫過情書,可是你從來沒有給我一個答複,我開始漸漸遠離你,對你愛理不理的。因為我認為,你真正需要的人是陳勝而不是我,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笑得那麼快樂,就像你現在和秦風在一起總是把笑容掛在臉上一樣。而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是悶悶不樂。唯一一次看見你開心的笑,就是那個我們一起坐在草地上的日子。那一次,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就這樣一直牽著你的手,不管你是不是願意,我也想冒險一次,在黑暗裏和你靜靜地待在一起。我有多少次想再親你一次啊,可是人那麼多我最後還是不敢這麼做。和陳悅悅在一起,因為她告訴我你早就有了喜歡的人,所以我也想做一些什麼事來讓你注意到我,可是你總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就連後來你們目睹我和陳悅悅分手,你依然毫不在乎。所以我想著更接近你一點,多了解你,也多一些和你待在一起的機會。所以我進了音樂社,因為江江說你想要去那裏;所以我去了運動會,希望也能在你麵前當一次英雄;所以在有人表白的時候我全部都拒絕了,我對他們說我早就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我故意叫你幫我把東西拿給學姐,目的是想讓你吃醋;所以我什麼都沒說,因為住在你心裏的那個人不是我。”說完陸一鳴早已抱住了我,這是我又一次在他麵前哭了,真差勁啊郝美。
這算是表白嗎?我等了那麼久的表白。我也多想告訴你,我的冷酷清高自傲,對你愛理不理的壞脾氣都是因為我也愛你。那個住在我心裏的少年,那個我日思夜想的人,我一直以來的牽掛都是你。我們就這樣緊緊相依,我能感覺到陸一鳴身上的溫柔,能嗅到那種特別的味道,能感受他身上獨有的溫暖。
突然,我看到白色的汽車的燈光照著我們,我趕緊掙脫出來。秦風就這樣走了過來,看著兩個淚眼婆娑的人站在路邊。秦風走過來,平時溫文爾雅的他早已不見了蹤影,此刻他兩眼通紅,臉上被憤怒掩蓋,好像發怒的獅子,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到秦風那個陌生的樣子。他走了上來,什麼也沒說,立馬給了陸一鳴一拳。陸一鳴也沒還手,被秦風打倒在地。
“這算什麼,陸一鳴?麻煩你和說清楚,陸一鳴!”秦風的怒吼聲就這樣清晰地傳來。
陸一鳴慢慢站了起來:“就像你看到的那樣,這就是事實。”
陸一鳴話音剛落,秦風又來了幾腳,陸一鳴跌倒在地上。
我趕緊跑過去,站在秦風麵前:“這都是我的錯,不怪他。”我看著秦風,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郝美,我在你身邊這麼久了都不行嗎?你還是不能愛上我嗎?”我低下頭不再說話,秦風接著說,“郝美,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你和我上車,我當作今晚什麼也沒看到,我和陸一鳴繼續是朋友。第二個,你繼續留在這裏,以後我們各不相幹。”
我的眼淚又來了:“秦風你別這樣,這不像你。”我看著他的眼睛,企圖尋找那麼一點從前他對我溫柔的目光。可是沒有,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最後,秦風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我披上,自己揚長而去。我沒有追,我沒有跟上去,我不願意把陸一鳴一個人留在寒風裏。對不起秦風,這次我做不到視而不見。
秦風走後,我走過去把陸一鳴扶起來:“痛嗎?”
他笑了笑:“不痛,不是還有你嘛。”
“傻瓜。”我笑著看他。
他的嘴唇又湊了上來,這次我趕緊躲開。
他笑了笑:“怕什麼,你的初吻都是給我的,別害羞。”
我臉一紅:“什麼時候的事?”
他若有所思地說:“好像是那時候小組互助,你做著題目就睡下去了,你趴在桌子上,臉朝我這邊。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我就這樣親了下去。停留了一些時候,你居然也沒有醒過來,睡得像個豬一樣。”
我趕緊打他:“你占我便宜,你還好意思說,你這個人實在是……”
他又笑了起來:“就是因為太喜歡你,所以才敢冒這個風險。要是當時親得再用力一點就好,說不定也不用表白了。”
我踢了他一腳:“這個人實在是不知羞恥……”
陸一鳴把秦風留在我身上的衣服裹緊了些:“風大,我送你回家。”
我笑了:“好。”
那個遲到了十年的人,現在在我的身邊,我什麼也不願意多想,隻要他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