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淡人生的長河裏,無風無浪。如果你真要我說些漣漪,那從公元2008年的夏天說起。那年地震襲擊汶川,那年北京聚全國之力舉辦奧運會,那年“神舟七號”飛船成功發射。好似一夜之間這個世界離我們如此親近,一打開電視一翻開報紙一聆聽收音機全是時段救災,或者是比賽盛況,還有食品健康民生問題。雖然我不清楚這些與我有什麼關係,但卻真真實實地發現這個世界與我還是有些聯係,即使是芝麻粒大點,這也讓我歡喜良久。
在大喜大悲的渲染下,一群人走上大學之路,其中浪潮中一個普通的麵孔是我。我叫郝美,據說當年出生之時頭上有一塊胎記,父親擔心它會變大毀容,所以單名曰美。我對這個名字感到莫大的欣喜,因為它的諧音“好美”。一個女孩是經不住讚美的,無論是名字、著裝,還是手勢、言語,這些統統在讚美之內。
說起我的新大學,可是那並不枯燥,因為你可以偶爾出去吃點好吃的,還可以泡在圖書館裏自習,要不然和你心愛的人去遊走操場,那是個人山人海的地方,以至於我都忘了有一個詞彙叫孤單。6人一間的宿舍,狹小而又溫馨。我睡在上鋪,我的下鋪是一個叫江江的可愛女孩,旁邊是小才女嶽陽和氣質美女許映天,對麵是酷愛漫畫的林子方和大大咧咧的羅素。最後在大家激烈的討論和選舉中,許映天成功被選為舍長。我們隻是想看看一個溫順文雅的女子能不能做粗活,日後事實證明,她做得相當出色。
班主任是一個30多歲的中年男子,他姓孫,名星。標準的禿頭圓頂,但好在精神抖擻,金絲眼鏡下是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嘴邊總是不時掛著微笑。開學第一課是自我介紹。輪到我時,我急匆匆跑上台,不巧在講台上腳一踩空,華麗麗地在眾人麵前摔了一跤。全班片刻寧靜,幾秒之後,全體爆笑。
大概都是這樣吧,笑是人的天性,是自然而然的一件事,你出醜時你搞笑時你落淚時你受罪時都會有群眾演員在你周圍喝倒彩,也許這不是諷刺,而是對你對我對我們萬般無奈人生的放鬆以及調侃,何須在意?
我趕緊站了起來:“大家好,我叫郝美。我喜歡唱歌。”
台下有人喊道:“好美是有多美啊,你不會是從非洲偷渡回來的吧?”這一次我是多麼痛恨這奇葩的名字,它讓我出眾也讓我出醜,我多麼想找個地洞鑽下去,最好我們老死不相往來,最好讓時間倒流從頭再來。但這一切都不可能。因為我在人群中看見了一個人,於是我故作從容,一步一個腳丫走回到位子上。帥得沒有天理,跌了一跤之後居然視野也開闊了,有一種思緒在心裏沸騰喧鬧叫囂著。也許吧,你們在人群中第一次相遇,第一次四目相對,第一次無言以對,那時你就應該清楚,緣分這東西太神奇,一定有個你喜歡的人在人群裏,你要等他,你要找到他,告訴他存在的意義。對我而言,陸一鳴就是這樣的存在。
在我後麵走上台的是一個文靜的女孩,她坐在我的左上方,當她起身時優雅端莊得不像話,那時我才第一次認識世上真有“氣質”這種介質,它會傳播但不會感染,它隻能存在於身邊,不會複製粘貼。許映天就是這樣,她的一言一語、一顰一笑都讓我感歎,我被放養了太久,氣質在我身上已無法識別,我認了。
我的同桌是可愛的江江,她時常拿個相機拍個不停,一天不拍照就會渾身難受。據說這是種病,叫自拍症,可怕之處在於它無法醫治。她這樣一病就是四年,她的可愛調皮也留存在照片裏,在腦海中,過了那麼久那麼久依然在我腦海揮之不去。
坐在我正前方的是一個標準的腐女,她叫林子方。自我介紹那天她走上講台,對班裏同學說道:“我是標準的腐女一枚,有什麼好看的好聊的歡迎下課到我座位谘詢,讓我們都來交個朋友。”說也奇怪,從那之後,她的座位總是人山人海,課桌下的漫畫比課本還多,她帶領班裏刮起了一陣腐女風,經久不息。
我們的小圈子裏還有兩個特別的女生,嶽陽和羅素。嶽陽琴棋書畫不在話下,班裏有很多男生鍾愛她的才華,美色嘛,當然也是絕對有的。你看她的課桌裏永遠有吃不完的巧克力和糖果,在聖誕節情人節,甚至愚人節兒童節這些禮物的數量也會逐漸攀升,這可樂壞了我們,裝在肚子裏的美味又增加了。她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不知多少男生為她傾心傷神徹夜不眠啊。而羅素呢,她是一個很有想法卻話不多的人,厭學情緒高漲,甚至會偷偷逃課隻為了在宿舍裏多睡上幾個小時。可她的成績卻好得出奇,所以老師也拿她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