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來到徐文彪的馬前,由打馬上下來了,對徐文彪說:“徐鏢頭,我看咱們是寧走十步遠,不走一步險!咱們還是回去,順遠道走吧!”
“怎麼的?”
“我往裏一過,有一棵歪脖鬆,我從歪脖鬆底下一走,帽子沒了。我找了半天,地下也沒有,上邊也沒有,還沒刮風,也沒看見人。你說這玩意怎麼回事?”
“嗯?有這種事嗎?”
旁邊牛老七把嘴一撇:“王老五啊,你那個眼神我知道,瞅著烏鴉都當帽子。你大概是沒找著,說不定你的帽子就在草叢裏,掉那兒了。”
“你要不信你進去來一趟,怎麼樣?你還別說我。”
牛老七說:“我進去來一趟又能怎麼的?你不沒看見人嗎?”
“沒有啊。”
“這不就結了嗎?肯定我能把帽子給你找回來!徐鏢頭,我再來一趟怎麼樣?”
“牛老七,你多加小心!”
“盡管放心!”牛老七一伸手把刀扽出來了,拿刀背一磕馬的後座,驅馬進野蟒川了。
牛老七進野蟒川之後,往兩山一瞧,心裏也有點膽突的。為什麼?他一看兩山上,都是幹枯的樹枝子,而且有些鳥發出怪叫,這地方非常寂靜,很少有人在這兒經過。牛老七心想,這地方是有點發瘮!他為了給自己壯膽兒,就衝著兩邊山嚷嚷開了:“咳,啊!我告訴你啊,哥們!是弟兄嗎?是弟兄給個麵啊!咱要從這兒路過了,借個道使!”牛老七一邊說一邊驅馬向前,跑著跑著,一看前邊就是那個歪脖鬆了。王老五丟帽子就在這個地方。牛老七心想:那王老五說他從這底下一過,帽子就掉。這兒是不是有個鬆樹精啊?
我可得捂著點兒我的帽子。
牛老七捂著帽子,騎著馬從樹底下過去了。過去之後,他就覺得好像有一個樹枝之類的東西在身後這麼一劃,倒沒覺得怎麼疼,隻是覺得劃了這麼一下子。嗯?不對啊!“籲!”牛老七拉住馬,覺得身後尾巴骨這地方冒涼風。
隻見牛老七把刀一插,把馬往回一帶,跳下馬來,伸手向後麵一摸,自己的臀部被開襠了。這牛老七心想:這個可不好,我小時候穿過這樣的褲子,大了之後再也沒穿,怎麼今兒個給我來這個?這怎麼辦?他揚臉向半空喊:“哪位?哎!鬧著玩沒這麼鬧的啊?”雖然這牛老七的褲子開了襠,可這是拿什麼劃的?牛老七也是個練武之人,自己就琢磨上了:拿刀啊?刀一劃,我這尾巴骨可傷著沒有?再仔細用手摸摸,沒血!這刀劃破了褲子,可一點兒肉皮都沒蹭著。哎呀,高手啊!牛老七暗叫不好,心想,甭管怎麼說別看這一刀,給我開襠了,分寸掌握得好。嗯,服他了。我得回去啊。牛老七打定主意了,扳鞍認鐙,重新上馬,這手帶著絲韁,那隻手抓著褲子,回來了。
王老五在那兒瞅著他呢,一瞧人回來了,心說:還是牛七爺,人家的帽子就沒掉,回來了。哎?這牛七爺那手幹嗎呢?“籲!嘿嘿,徐鏢頭,我回來了。”
“怎麼樣?”
“我看,咱們還是寧走十步遠,不走一步險!這個地方還是不能進!”
“你給王老五找著帽子了嗎?”
“沒找著!”
“你的帽子沒丟?”
“我的帽子是沒丟,可我的褲子破了,您看這兒!”
欲知後事如何,咱們下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