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擊斃阿部規秀楊成武立功 發動百團大戰彭德懷揚名(3 / 3)

原來,黃土嶺在銀坊以東二十裏,沿途有梁村、司各莊、孫莊子、長相溝數村。過了黃土嶺,又有上莊子、寨坨數村,沿途也是兩山夾峙,將一條大路擠在穀底。楊成武當日與聶榮臻議過後,便決定先派偏師一支,由遊擊隊輔助,投敵來路,麻雀鬧林,廣布疑兵。待日軍進至白石口,便依情勢,或戰或走,將敵誘至銀坊。又再布疑陣,誘敵進兵黃土嶺。卻將五個主力團、一個炮兵營,暗伏黃土嶺前、後、左、右,布成袋陣,待敵入甕。

阿部規秀率軍向東,見兩山夾峙,道路險峻,先緩緩而進,於路並無動靜。十一月七日,前鋒過了黃土嶺,進至上莊子,距關口寨坨隻一程。此時天降小雨,群山朦朧,皆被雨霧籠罩,白茫茫一片。阿部率軍急進,正思為何不見八路蹤跡時,雨霧中忽槍聲大作,手榴彈、迫擊炮彈直落陣前,密如冰雹。穀中立時火光閃閃,爆炸聲驚天動地。

日軍在穀底驟遭突襲,雨霧中視線不清,前軍後退,後軍前擁,人馬相踐,亂成一團,折損無數。正亂時,八路軍大隊人馬,雨霧中撲下山頭,如飛殺進溝底,將日軍行軍縱隊截成無數截,皆幾個敵一個,刺刀亂捅,大刀亂砍,槍托亂砸。混戰至晚,日軍一千五百人,早折去六七成。餘下三四成,護住阿部規秀,退往一處高地。八路軍大隊人馬追蹤而至,四麵圍定,架炮急攻。混亂中,一炮落在阿部身前,煙塵起處,阿部被炸成一團肉醬,皇軍之花,就此在黃土嶺凋謝。

日軍新任華北方麵軍司令官多田駿得報第二混成旅在黃土嶺被圍,阿部規秀戰死,急派飛機空投彈藥並幾名指揮官,助殘軍固守。又遣大軍,分從靈丘、淶源、唐縣、易縣、滿城五路赴援。楊成武得報日軍分五路而來,恐被包圍,便主動撤圍,率軍跳至外線。

雁宿崖、黃土嶺戰役前後,八路軍第三八六旅,以陳賡為將,曾於1939年2月上旬進行香城固戰鬥,在冀南斃敵200,俘敵8名,繳炮四門;第一二○師以賀龍為將,曾於1939年4月下旬進行齊會戰鬥,在冀中殲敵700,生俘7人;第一一五師以羅榮桓為將,曾於1939年5月上旬進行陸房戰鬥,在山東殲敵1300人;晉察冀軍區部隊以聶榮臻為將,曾於1939年5月下旬進行大龍華戰鬥,在河北殲敵400,第三五九旅以王震為將,曾於1939年5月進行上下細腰澗戰鬥,在山西殲敵500;第一二○師於1939年9月下旬,在陳莊殲敵1200人,繳槍500支;第一二九師以劉伯承為將,於1940年5月發動白晉戰役,在山西殲敵350人,炸毀橋梁五十座。

自1938年6月至1941年5月,三年時間,八路軍作戰萬餘次,殲敵十餘萬,繳獲槍炮不計其數。八路軍正規部隊,亦在1940年增至四十萬人。

自1938年10月武漢失守,日本停止全麵戰略進攻,將重兵移往後方,重點掃蕩華北各八路軍根據地。1940年春,又因宜昌失守,日軍集中轟炸重慶,國民政府內部主和勢力活躍。華北八路軍愈覺戰略環境惡化,責任重大。八路軍副總司令彭德懷時在太行山八路軍總部,心憂戰局,與劉伯承、聶榮臻並八路軍副總參謀長左權諸將議道:“日軍自武漢失守後,集中進攻八路軍,實行囚籠政策,以鐵路為柱,公路為鏈,碉堡為鎖。企圖困死我軍。然日軍雖凶,兵力並不多。”

然後屈指計算,約略說明,華北日軍三支軍合十個整師、十四個整旅,計二十五萬人,算來四萬平方公裏駐一師,六百平方公裏駐一連,一平方公裏駐兵不到一人。我華北八路軍有正規軍四十萬,民兵遊擊隊加倍,且散在華北各地,實際已將日軍各據點團團包圍。若一齊出擊,不但可打破日軍囚籠政策,振奮人心,挫敗重慶主和派,且可提高八路軍威望,擴大根據地。

諸將表示讚成。便議細節,是從晉察冀軍區抽十個團,第一二九師抽八個團,第一二○師抽六個團,三支軍合二十二個團,一齊出擊,破襲日軍華北鐵路交通線,以正太路為重點。

計議已畢,各將密調參戰兵力,補齊糧彈,利用青紗帳掩護,開赴戰區。八月二十日,發起戰鬥。八路軍各團乘夜出擊,或圍攻據點,或扒毀鐵路,或炸工廠礦山。日軍所據正太、同蒲、平漢各鐵路線,數千裏地,日夜槍聲不絕,火光衝天。

激戰二十日,正太鐵路沿線軌道皆被拆除,橋梁多被炸毀,水塔、堡壘、站房、倉庫、廠礦,亦在爆炸聲中變成廢墟。其餘各鐵路、公路亦被破壞。九月二十日,戰役進入第二階段。八路軍總部下令擴大戰果。各根據地部隊紛紛自動參戰。

第二階段戰役到十月上旬結束。參戰部隊相繼進行淶靈戰役、榆遼戰役,破壞鐵路、公路多處,同蒲路、平漢路皆成為破襲重點。十月六日,日將多田駿調華北日軍反撲,又從華中調兵增援,分路掃蕩根據地。八路軍百餘團又投入反掃蕩作戰。

總計百團大戰,自1940年8月20日開始,到1941年1月24日止,曆時5個月。八路軍參戰部隊計105個團,合40萬人。另有民兵20萬助戰。共進行大小戰鬥1800多次,斃傷日軍2萬餘人,偽軍5000餘人;俘日軍2800餘人,偽軍18000餘人。拔除日、偽據點2900多個。破壞鐵路940餘裏、公路3000餘裏、橋梁200餘座、火車站37個、隧道11條、煤礦11個、倉庫11座;繳獲各種炮53門,各種槍5800餘支(挺),其餘機器、設備並各種物資,皆堆積如山,不計其數。八路軍亦傷亡17000餘人。

消息傳出,震動海內外,祝捷賀電雪片般飛向延安與太行山八路軍總部。日軍震驚於華北交通線破壞程度,尤對正太路被徹底摧毀痛心疾首。更震驚八路軍實力增長。日將多田駿到正太路視察現場,見正太路沿線鐵軌枕木皆被拆除搬走,幾隻剩下路基,橋梁、隧道、水塔、車站,皆被炸平,成為廢墟。路旁井陘煤礦,機器被運走,礦井被水淹沒,半年不能恢複生產。大發感慨,稱百團大戰是挖心戰,令華北日軍須以每年8月20日為挖心戰紀念日,記住慘痛教訓。